锦瞧着直哆嗦。
忆秋坐在椅子上瞧了一出好戏,这会儿笑得说不出话来。苏凤锦转身回屋去换衣裳,她挑的是忆秋的衣裳,将衣裳打了个包,打算着悄悄出了顾府再寻一处地方换上。
这才刚准备出后门,顾意那货领了一群人过来将苏凤锦围了个水泄不通,那明亮的火把照在苏凤锦的脸上,苏凤锦当真是,五味陈杂,颇有一种自己养的狗把自个儿给咬了的冲动。
顾意撑着个胖乎乎的身子打那小圆拱门过来,一人掌了一巴掌,咳了两声,讨好道:“家主,怎么是您啊,他们还当是有人闯入府里头来了呢,你这夜半三更的出去,怎的不叫辆马车啊,直接走正门不是快多了。”
苏凤锦将身上的包袱紧了紧:“我出去散散步,都退下。”
顾意朝着这些人挥了挥手,一时人都辙了个干净,苏凤锦抹了一把脸,有些无奈:“如今夜深了,你去歇着吧。”
顾意盯着苏凤锦的包袱:“家主,你这是要打哪儿去,怎的还拎上家伙了?你若是要出去,也好让我差几个人跟着你着你啊。”
苏凤锦紧了紧包袱,忆秋瞪了眼那顾意:“怎么着,我们夜里换个地方玩不成吗?你管得着这么多?赶紧去练你的护卫去,别瞧着跟上次似的,将爷害得险些死在后山。”
顾意摸了摸油乎乎的脸,目送苏凤锦出了后门,整个人是摸不着头脑:“这都叫什么事儿,夜半三更的出去,这要是真有个好歹的可怎么得了。”
却不知,苏凤锦打出了后门开始就被人盯上了,她在简单的驴车里头换了一套衣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牢里。
牢里阴冷潮湿,一股子难闻的味儿夹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在这牢里头晃荡,晃得人后背发寒。
忆秋跟在苏凤锦的身旁,对些事儿早已经司空见惯了,她领着苏凤锦轻车熟路的到了一间牢门口,那牢里头关着三个人,肖然心整个人显得格外苍老,见有人来了也没有抬头,只低头数着稻草一边骂。
“原都是你们害的我,做官不好好做官,如今你们出了事,连着我也要呆到这鬼地方来!我当真是作了孽了,竟摊上了你这么个废物,你说你连累我也就罢了,如今连着明央也一并给害了,都是你那早死的前妻害下的,若蛎是她死了也阴魂不散,我怎么会有今天!”
苏明央呆坐着,见人来了便抬头,一抬头就瞧见了苏凤锦,他如今也消瘦了许多,整个人都脱了形了,好似在什么样的地方受过天大的罪似的,连着他身旁坐着的苏正清也面容憔悴,满头白发。
他猛的爬了起来,几步冲到门中,满眼希冀:“妹妹,妹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你不会抛下大哥不管的,妹妹,你想想法子吧,你想想法子。”
苏凤锦凝着这瘦脱人形的苏明央心里头一阵一阵的发疼,先前苏明央还是个俊逸风雅的公子,如今却到底不是当初了,苏凤锦险些没将他认出来:“大哥,你贪了那么多钱,我如今一无所有,又能如何去帮你。”
肖然心一把爬了起来,窜到苏凤锦跟前,嗓音尖锐:“你那么多个姘头在,怎么可能没有办法,你去求战青城啊,他如今是魏府的女婿,魏与贤又是个尚书,再不行,你去勾引魏与贤去啊!你这张脸蛋儿生出来你当是有多高贵不成!如今赵阮诚遍寻你无果,你倒好,放着福不享,硬是要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做什么婊、子……”
啪!忆秋手伸进那要栏里,扬手就是一巴掌,面容冷冽的瞧着肖然心,满眼厌恶:“说话的时候嘴里放干净点儿,你这样的人,若非是苏姐姐要来瞧瞧你们,我忆秋连同情都不会给。”
肖然心捂着脸瞪着忆秋,龇牙咧嘴面容扭曲:“你这王八犊子,你敢打我,你也不瞧瞧你自个儿多可怜,嫁了个断袖的,家财万贯又如何,不是一样生不如死!”
苏凤锦按着忆秋,温声道:“你不要同她一般见识,不值当。”
肖然心一只手打那要栏间隔伸了出去,咬牙切齿:“小贱人,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苏正清起身,猛的将肖然心扯开,沉声低喝:“闹够了没有!明央会做下那些糊涂事,还不都是你给害的,若不是你成天的不知足,要这个要那那个,苏府怎会如此,你也配与凤锦她娘亲比?她娘亲不知比你温婉贤淑多少倍,凤锦她娘给我打下的家业,如今都被你这个败家老娘们给祸害光了,你还当你是那红袖坊里头的名角儿呢!你照照镜子好好瞧瞧你如今这德行!”
苏明央怔怔的瞧着苏凤锦,嗫嚅着唇角,默了一会儿哑着嗓子开口问:“荷儿她……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