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什么?”
见生无辜道:“那是少爷失踪这十三天回来要处理的,您若是快些,在大婚之前定能办妥当。”
苏凤锦望向见生,目光绝望:“离大婚还有多久?”
见生掐指算了算:“三书六礼早送过去了,那头的陪嫁的礼单也过来了,咱们这边的聘礼是长安城一半的生意,状元爷很满意的将日子提前了几天,少爷,日子改到了初五,也就是说您还有九天。”
苏凤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哀嚎道:“九天?你是说我九天要全部弄完?”
见生指了指顾老爷书房的方向:“还有大概两个这么多在老爷的书房里。”
“……顾家到底多少产业。”
见生掐指又算了算:“不算北晋那头的,南晋三十九城七十二县里都有,再算是各地的金、银、铜、铁、销石、媒等矿山,每年年底清帐的时候有大约十七个这么多呢。”
苏凤锦扒在桌子上,有气无力:“见生,我现在不认祖归宗还来得及吗?”
战青城瞧着她这一副霜打的茄子样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未束发冠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见生的眼睛刀子似的瞪着那只在他家少爷头上乱拔的手:“放肆!我家少爷的头也是你能摸的!”
苏凤锦抬头狐疑的瞧着见生:“你先前不是很崇拜他吗?怎么如今见了却这般无礼。”
见生内心是崩溃的:“谁,谁崇拜他了!你,你离我家少爷远一点,我家少爷可是要成亲的人了,你也不怕玷污了我家少爷的名声!”
战青城摸了摸鼻子,他怕是早几年前就’玷,污'了。
苏凤锦面上爬上一抹霞光,叉开了话题:“外公呢?他不批示这些东西吗?”
见生将第一份契约递给苏凤锦,扫了眼战青城,扬了扬下巴,宣示他比战青城有用,于是开始滔滔不绝:“老爷专请了人去清帐的,光是核帐的足有一百七十多人,左边那堆是总帐与拔银两的批示,右边这些都是需要您下命令的。中间那一堆……”
苏凤锦有些头疼,原来首富也不好当。
却不知这些其实是顾家的那些旁支的族人故意寻了这么些由头来膈应苏凤锦的,若是顾老爷在,估计一句废物让这些东西打道回府了。
这年轻人到底还是少了顾其镗那股子一言定乾坤的魄力。
见生嘀咕了半天,却见苏凤锦扒在桌子上睡着了。苏凤锦是宁绣一副清明上河图也不想看这些密密麻麻的东西,虽说先前她也曾跟她师父学一些东西,可苏凤锦是个半调子,先前仗着有师父在,总是有恃无恐的,后来师父不要她了,她才惊觉,她学的那些东西用起来总差了一点,而身旁却早已经没有了那个会为她出谋画策指点一二的人了,这么一想,又有轻惆怅。
战青城在军中的前几年倒是管过帐,想来程序到也差不多。
见生见他在看,想说话,又怕扰了苏凤锦,便瞪了他两眼让他安分些,转身去给苏凤锦拿毯子,以免她受寒。
待见生回来的时候却见苏凤锦的身上已经盖了薄毯,屋子里头的侍女正在摇着那大扇子给她扇风,外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山林美景,树影娑婆间沙沙作响,鸟儿似乎很喜欢顾府种植的这片山林,其实当年长安城还不是都城的时候,顾府便早早的在这儿占了地,依着山林的原景造了顾府,所以这顾府里居住的鸟儿,数年来若无意外,还是那些鸟儿,这是唯一一个与自然结合的府坻,绿树成荫,到处是一片盎然的生机,又因着顾府的底下有冰室与丰富的地下水,所以一到了夏季,就跟个避屠山庄似的。
旁的地方还要扇风弄冰块儿,独独这顾府是一派凉意,风拂山林,曲径通幽间分外清凉。
苏凤锦听着外头的蝉叫声,原是假睡,后来因着凉风习习太舒服了,又车马劳顿了一天,迷迷糊糊的就真睡了过去。
战青城搁了笔,将苏凤锦抱了起来放在软塌上,手打她的胸口扫过,微微拧眉,,那玩意儿束着胸,也不知日后那胸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儿。
见生一进屋便瞧见战青城盯着苏凤锦发呆,猛的窜了过去,一副护主的架势,低声道:“你也该同我家少爷保持些距离,我家少爷原不是断袖,你别把他带坏了,否则若是老爷知道了,指定得打断你一条腿。”
战青城替苏凤锦擦了擦脸上的薄汗,淡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