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避过那攻击,扫了眼打亭子里头冲出来的柳客舍:“你出来做什么!”
“帮你啊,你也不看看你这一身的伤,你是想半年都下不了床吗!站我身后去,我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有几把刷……啊!”柳客舍刚义薄云天的将浣纱护在身后,结果对面的人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顿时那美艳的脸便青了一大块儿,这般瞧着,可怜巴巴的。
那红豆朝着柳客舍又是一脚,浣纱扯着他退了两步,踹了他一脚,他的脚直直伸向红豆。
一来二去之下柳客舍便成了这二人中间隔山打牛的道具,红豆给浣纱一拳没打着,打在了柳客舍的脸上,浣纱给红豆一拳没打着,打柳客舍的脸上……
这柳客舍一张俊脸,打得鼻青脸肿。
浣纱一脚将柳客舍踹开,田七打药阁里头窜了出来,沉声道:“都住手!”
两人集了手,柳客舍捂着鼻青脸肿的俊颜在浣纱跟前委屈的晃:“脸疼……”
浣纱扫了眼那红豆,收了手转身进了屋。
柳客舍委屈巴巴的跟在后头。
田七扫了眼那昏过去的魏兰馨,又担心她一个孕妇,所以扶起来时顺便号了号脉,又觉脉像格外奇怪,想来是他学医薄浅,得空了再问问他师父才好。
那屋子里头柳客舍坐在床头,浑身湿搭搭的,待浣纱换了件干衣服出来,他又委屈巴巴的瞧着她:“浣纱,我可是你主子的弟弟!弟弟懂不懂?八拜之交的铁关系,你最好对我客气些!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虽有些分量,可是那语气却跟求饶似的,一点儿底气也没有。好像那猫儿,原是生气的,又怕你生它的气,所以小心翼翼的靠近你,委屈又愤怒的瞧着你,别提多可爱了。
浣纱有些头疼:“姑娘……”
柳客舍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比浣纱还要高上一个头,那一身长裙粘在身上,也不知胸口塞了个什么东西,瞧着壮观的很。
“谁说我是姑娘,睁开眼瞧瞧,爷到底是谁!你个没良心的,这才多久,一转眼的功夫你就不认得我了。”他原是照顾苏凤锦的,后来得了小道消息说是战青城与那贴身护卫伤得很严重,所以就扔了苏凤锦过来了,谁知道被打成个样子。
浣纱一脸狐疑:“不可能,男人没这么弱。”
柳客舍将头上的簪子扯了下来,又开始扯外套,浣纱站在门口,眸色幽沉:“出去。”
柳客舍伸手关了门,将她抵在门口,学着她的样儿,眸色装了一把幽沉,嗓音也变得清朗不少:“那我便证明一下,我到底是爷们还是姑娘如何?”
浣纱眸色单纯,虽见识过不少这样那样的事儿,可是身临其境时反应却又迟钝了。再加上她有轻微的脸盲症,一上战场,除了她们这一边穿的兵服,见了其他的兵服一律杀!所以这会儿还不曾想起来眼前这人便是那恬不知耻臭不要脸的柳客舍。
柳客舍抓着她的手,往下边按了按。
纯情如浣纱,顺手便掐了一把,柳客舍顿时双腿一夹,面色苍白如纸:“你,你……”
浣纱将人推开,一抬脚便将人踹了出去:“我瞧着你除了多了个东西,旁的同女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柳客舍躺在地上直打滚:“你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这才过了多久你就不认得我了?你真认得还是假不认得?”
浣纱睨着他,身上的伤疼得厉害,脾气也暴了些:“不认得。”
柳客舍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大爷姓柳,名客舍,字色新,取意客舍青青柳色新一诗!!你先前躲了我大半月你知不知道,因着你,大爷白给那不要脸的做了那么久的下人,他还敢让爷给他洗碗晾衣服打水烧火……”
浣纱凑近前去,将他细瞧了两眼,点了点头:“瞧着这长相,确是。你既奉了爷的意守在她身旁,就该好生守着,如此三心二意,实非大丈夫所为。”
柳客舍气得一张俊脸一阵青一阵白:“我原就是来看看你,你伤的那般严重,还是去好生躺着的好。”
浣纱伸手砰的一声关了门,风雨在外头肆意,冻得柳客舍直哆嗦,捂着一张猪头似的脸委屈巴巴的去寻战青城,告个状。
战青城瞧着眼前这调色盘似的脸,满眼笑意:“浣纱识不得什么人,你如今这张脸倒是特别,想来一眼便能记下。”
柳客舍就这么被战青城一句话忽悠了:“当真?也难怪她竟记不得我,原是这么个原因,那,那你说我要不要在脸上纹个什么,让她瞧着更是显眼?”
战青城咳了两声,笑得不怀好意:“我听闻长安城里头有处纹身之所,你可以在额间纹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