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烟垂眸,瞧着顾华腰间的那个荷包,眸中带泪:“殿下,我就只是一颗棋子吗?”
顾景华面色微凝:“我将来要成大业,岂能有软肋!雨烟,你只管放心就是,他是我若是称帝,我定会娶你回来,到时候我们便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依旧可以如今现在这般……”
雨烟倚在他的怀里,轻抚着顾景华的面容,娇笑道:“你若心里当真有我,为什么不愿碰我?先前你总说我年岁尚小,可是如今我已经十六了,殿下,你也说了,我是你的人……”
顾景华猛的起身凝着雨烟:“你喝酒了?”
雨烟坐在软塌上,姿态越发撩人:“这红袖坊里头的霜花醉我还是能喝几杯的。”
顾景华凝着她这一副昏昏欲醉的架势,有些头疼:“雨烟,你与七弟的大婚时辰已经定下了。”
雨烟坐在软塌上蜷缩着,于暖黄的灯盏之下透着隐约的桃花色,那艳丽倾城的面容已显妩媚:“是吗?原都是兄长与今上定的。”想来那桩事,二皇子也推了一把。
顾景华凝着这娇弱的小人儿,叹了叹气:“雨烟,于我而言,你是很重要的,你莫要做傻事。”
雨烟站起身,扑进顾景华的怀里,伸了手去解他的衣:“殿下,我只想成为你的人。”
顾景华端了桌面上冷却的茶盏朝着雨烟的脸上泼去,雨烟退了一步,瞧着顾景华,眸底透着失落:“我原也不求什么海誓山盟……”
顾景华掏出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茶水,温声道:“雨烟,你历来是个懂事的孩子,如今不过是喝醉了,我差人送你回去。”
那窗未关紧,被冷冽的风拂开,寒意铺天盖地的卷了进来,雨烟冻得一个激灵,人也清醒不少:“殿下。是雨烟失礼。”
顾景华摆了摆手:“回去吧。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子。”
“是。”雨烟垂眸,朝顾景华福了福身,转身走出了这诺大的五楼。
顾景华躺回软塌上,维持着雨烟从未来过的姿势,冷冽的风呼呼的灌进来,整个房间便只剩下了寒意在肆意。
只是那个位置终究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长安城的万家灯火尽显眼前,风习习云青青,顾景华凝着那抹身影逐渐消失在长夜里。
一夜细雪之后的长安城又被覆上了一层白色,那白色衬了云绣坊里头的白墙,显得越发苍白。
柳客舍真真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战青城,但凡是苏凤锦要做的,他便抢着做,苏凤锦一时倒弄不懂他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了。
忆秋百忙之中赶了个大早来了云绣坊,低声道:“苏姐姐,过几日春暖的时候便是春猎,今上特请了滇南候来长安,也不知是什么意思,那旨意昨儿晚上连夜差人去送了,我瞧着,莫不是要出大事?”
苏凤锦偷扫了眼正在上药的战青城,悄挽着忆秋的手出了里屋:“滇南候?那不是……”
“就是战青城的舅舅,论起来,你也得跟着唤一声舅舅的,滇南候已经好几年不曾回过长安了,如今这么突然的将人叫回来春猎,不知会不会有旁的事。”忆秋一直呆在宋仁义的身旁,这样的消息她是最清楚的。
“你说到时候滇南候会不会将战青城带回去?想来也是,如今他虽不是战府将军了,可是到底还有个滇南候府在,他这么见天的伤成这个样子,想来滇南那边也该有消息了。”忆秋坐在亭子里头,替苏凤锦理着绣线。
苏凤锦原也是这么想的,她瞧着自个的手,轻声道:“若是他当真要走,那便走好了,在滇南候府,总比同我这个无甚北景的呆在一处要好一些的。”
忆秋听着直皱眉:“你怎的这般大方。”
苏凤锦垂眸,瞧着自个的手,缄默不语。
原也不是她大方,只是她到底是不能拖累战青城的,她要当一个贤妻的。
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挽珠奔去开了门,却见魏兰馨站在门口:“魏小姐可有事?我家小姐如今不方便见客。”
魏兰馨拂开挽珠,径自走进云绣坊,四处打量了一番,轻笑道:“这云绣坊虽瞧着春意盎然的,却到底小了些,我是承了滇南候的人情,特来将青城哥哥接回魏府休养。”
忆秋悄扯了扯苏凤锦的衣袖子,低声喃道:“完了,这魏兰馨先前嫁入战府便颇得那滇南候一家的喜爱,如今你怕是又要被欺负了。”
苏凤锦起身,朝魏兰馨道:“他就在里面,要走要留,你问他便是。”
魏兰馨倒是意外,苏凤锦竟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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