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我守着,定不会教那些人抢了去。”
原以为这玩笑话战青城不会放在心上,谁料战青城却煞有介事道:“最好如此,若是丢了,你顾府便赔我一个。”
顾秦淮掐指算了算,一脸忧郁:“我顾府可一个女儿家都没有,上哪儿赔给你?”
战青城给了他一个背影。
顾秦淮坐在战青城的位置,新取了个茶盏,给二人添了茶水,这才问道:“诶,上次那卦象,可作了真?”
苏凤锦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可是又不是,我同那六甲亦无甚干系啊。”
顾秦淮打量了苏凤锦几眼,狐疑道:“战青城瞧着人高马大的,莫不是那方面不行?”
苏凤锦面色微红,忙摆手:“不不不,他很行的。”
顾秦淮噗嗤一声笑了:“不过开个玩笑,我可曾说过,你同我一位长辈生得极像?”
苏凤锦摇了摇头:“我同卿如玉倒是有几分相似,旁的,我不知道了。”
顾秦淮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卿小姐,我倒也认识,她虽生得倾城绝艳,却不如果你相像的更多,诶,我朋友唤我过去,你且先在这儿呆着,我一会儿过来寻你。”
苏凤锦捧着茶盏,点了点头,那台子上有人在唱戏,戏腔婉转轻吟,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一道暗影投了过来,苏凤锦瞧着那戏,头也不抬只温声道:“你怎的这样快就回来了?”
赵阮诚目光深深的凝着她,伸了手替她续了茶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温声道:“我先前原以为你不爱听戏。”
苏凤锦猛的回过头,却见赵阮诚端端正正的坐在她对面,顿时脸色微僵:“赵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赵阮诚避而不答反问她:“凤锦,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
他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苏凤锦的腹部扫过,心下微有些狐疑。
苏凤锦往椅子里头缩了缩,喃喃道:“啊,挺挺好的,劳赵大人记挂。”
赵阮诚瞧着苏凤锦缠着纱布的手,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凤锦,昨儿上朝时,我同赵大人打听了你的手,医药之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同张大人说了,若是缺什么去赵府取便是,只是你这手如今做不得重活,同战青城呆在那般脏乱之地,到底不利于伤口生长,凤锦,来赵府住吧,你放心,你若不愿,我自也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失礼之事来,我只是想你这手好得快一些。”
苏凤锦将手往衣袖子里头藏了藏,眸色里凝着一汪月色,暖风轻吹,荡开一圈圈涟漪:“我很好,不劳赵大人费心。”
赵阮诚凝着她,眸色幽暗,忽道:”若是我有法子让战青城官复原职呢?你还要这般冷漠的待我吗?”
苏凤锦眸色微变,手微用力,那针扎一般的痛感漫上心口:“你……当真有法子?”
“是,你若愿意随我回赵府让我好生照顾你,我自有法子让他官复原职,让这战府恢复往日的荣耀。”赵阮诚捏着茶盏,修长的手上指甲减得很是得体,他今儿穿着一件极长褂子,外头衬着一件烟青色的广袖长袍,衬了那俊美如玉的面容,极是俊美儒雅,便是负手往那儿一站,想来定是要迷倒大片长安城未出阁的姑娘家。
苏凤锦垂眸紧握着针扎一般疼得厉害的手,喃喃道:“赵大人,你何苦这样,我们早已经没有未来了。”
赵阮诚凝着她,眼神里盛着一汪水:“凤锦,只要你愿意回头,这一切都是能的,我的心意你原是知道的,当初为了你我连命都舍得下,若非是因着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我又岂会那般放开你?凤锦,战青城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那傅文樱的事,你早就知了,如今我的后院里头,便只有一个主院,是为你留着的,你不必急着回答我,你若是愿意见我了,便在赵府外头升一盏孔明灯,我必会去见你。”
苏凤锦捧着茶盏,咬了咬牙,忽的站了起来,冷斥道:“你也太小看我家夫君了!当年他得的赫赫战功可不是你的功劳!战府的荣耀与否,那是今上说了算的,不是你一个心思黑暗的臣子!赵大人,不要作戏了,你并非舍不下我,你只是舍不下你心里的东西罢了,我不会站在原地等你的,你也不要冠冕堂皇的说你还站在原地,我只愿我们这一生都不复相见,告辞!”
苏凤锦愤愤的扔了话,转身下了楼,身影风一般的消失在了学海阁的大门口。
赵阮诚凝着那抹背影,神情微带错愕,凤锦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傲人的气势了?细细想来,竟同战青城有了几分相似,这般一想,那一整颗心又沉进了大海里头,起起伏伏里尽是灰败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