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七皇子疼得龇牙咧嘴:“你不是秋儿,你是忆秋!嘶,我说你怎么几年不见出落得如此水灵了,脾气倒是一点没变。”
忆秋站在门口拍了拍手,傲气的瞧着七皇子:“哼,现在才认出姑奶奶,晚了。”
七皇子半天没站起来,指着忆秋气得直哆嗦:“你,你放肆,你连皇子也敢打!”
忆秋叉着腰,瞧着刀傲气又娇傲,颇有一代行侠仗义的绝世美娇之范:“你敢轻薄本姑娘,便是打了你又如何!若是今上知道了,你怕就不止一顿打了吧。”
七皇子顾烨不服气的嚷嚷:“你有本事别耍阴招!本皇子同你光明正大的打一架!”
“怎么?七皇子这意思是要打女人,呸,真不是东西!”忆秋原就是个桀骜的,如今见了七皇子,那常胜将军的气质是消散得一干二净,如今同个纨绔子弟似的。
这两人原也是旧识,只是那时候忆秋还小,倒跟着她家状元爷同这位七皇子在国子监里头呆了几年,且也算是三年同窗之宜,只是那时候各自有各自的小圈子,状元爷瞧不起七皇子这种吃皇后饭的小白脸,七皇子瞧不起状元爷那股子吊儿郎当的风流气,所以谁也不曾搭理。再加上国子监里头十几个人,一时自也无法全部顾及到。
七皇子气得直哆嗦:“我不是东西?你这是辱骂皇家!辱骂我父皇母后……”
忆秋耿直了脖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嗤笑:“呵,七皇子这是未断奶吗?还是那沙场几年是假的,怎的动不动就把今上搬出来。”
宋仁义拔开人群阴沉的走了过来。
忆秋眸色一喜:“爷……”
啪!的一声响,红袖坊里头看热闹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归于一片寂静。
宋仁义凝着忆秋那喜还来不及敛去的神色,淡道:“我何时教过你如此目无尊卑之言,向七皇子道歉。”
忆秋捂着被打的左脸,泪盈于睫,面色缓缓沉了下去,愤愤的望着还躺在地上浑身没劲到处疼的七皇子,七皇子瞧她咬着唇甚是委屈的模样也呆了,美人那垂于眼睑处的泪将落未落,无论是谁的错,最后在顾烨看来,便都是他的错了。
七皇子顿生尴尬:“这……”
“对不起,七皇子,是奴婢不识尊卑冒犯了,还望七皇子大人大量,不要同奴婢计较。”忆秋咬着唇,朝七皇子福了福身。
青衣公子近前去,将七皇子扶了起来,那位公子瞧着女扮男装一般,生生真真是惊艳,细瞧着同忆秋还有隐约的几分相似,只是两人的美却又是两个极端,青衣公子美于一个静字,静立一处如山水之画,令人沉沦的同时心亦幽静,而忆秋不一样,忆秋则是艳比火莲,开得艳而烈热,脾气亦是个傲气的。
七皇子瞧她那般,只得喃喃道:“实不相瞒,在下前来是为寻一位故人的,并非……并非来此……”
忆秋又朝七皇子福了福身,语态恭敬且疏离:“谢七皇子不追究,奴婢告退。”
“唉……”七皇子瞧着跑进人群里的忆秋,视线有些茫然,她像,可她却又不是,可这天下又哪里有两张那般相似的面孔。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如叶知秋那般的人了。
宋仁义这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第一次打忆秋,战青城在五楼远远的看了一场热闹,因着隔得远,还可以瞧见宋仁义收在身后的拳头。
宋仁义收了那严肃之色,笑意风雅的瞧着七皇子,一柄镂空的香扇一开,和了门外头的雪,华雅贵气:“忆秋尚小,还是孩子心性,七皇子莫见怪。”
“啊,不见怪不见怪,原是我唐突了,竟一时不曾认出她来,这才生了误会。”
青衣公子敛了眸心中暗衬,宋仁义虽瞧着是个风流浪荡公子,这下手却是个狠的,在七皇子之前先打了忆秋,这件可大可小的事便也就这般了了,若是旁人传到今上那儿去,欺了这颇受恩宠的七皇子,只怕渣都不剩了。
青衣公子望向宋仁义,转了个话题:“宋兄便是一点也没变,依旧醉心于红楼香阁。”
宋仁义会心一笑:“渊青不也踏入这红楼香阁来了。可入内一座。”
七皇子站了好一会儿,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白粉,笑嘻嘻道:“宋状元同军师认得?”
渊清含蓄的笑了笑:“舍妹曾与宋兄订过娃娃亲。”
七皇子:“……”幸好渊清的妹妹丢了,要不然,若是嫁了这见天呆在花阁里头的宋仁义,只怕那小心脏真真是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