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去,也要拉着她一起。”
“你,你当真是!你就不能看看我?学学我?身从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忆秋站在门口,瞧着那片纷飞的大雪,静默了一会儿,回头望向宋仁义:“爷,我出去一趟。”
战青城忽的想起太子临去前那些话,想来……她还是应该知道的,于是便将那话告诉了她,忆秋倒无甚变化,只闷闷的哦了一声,默默撑了一把散伞,提了些香烛纸钱与一壶酒便走了。
宋仁义烦燥的在子里头走来走去:“太子虽已经身首异处,但好歹是个太子,还用得着她去收尸体不成,一天到晚的,胳膊肘尽给我往外拐,你也是,如今你手里的兵权是真真正正的去了三分之一了,我看你战府到时候还能得瑟多久!你迟早被苏凤锦那弃……给祸害死!”
一旁伺候的安吉忽的想起当年之事。
当年战青城年十五出征,皇帝当时应允他,若得胜回朝,便允他三个愿望,但是每一个愿望都要以三分之一的实兵权来交换,虎符到底只是其中之一,实兵权那就不一样了,那是直接从战家军里头挪三分之一出来归皇帝亲掌了,若是整个战家军都移交出去,那么战府便没有什么可以同皇帝制衡的了,这后果……难说。
也难怪那时候云大人瞪着苏氏一副阴沉沉的模样,恨不能吞了她似的。
战青城垂眸默默饮着酒。
宋仁义忽的又凑了过去:“你不会真的要娶卿如玉吧?”
战青城闷了半壶酒,细想起苏凤锦临去前欢喜的面容,又觉心里头暖得紧。
“你还有脸笑?加上那卿如玉,你府中三妻三妾了吧?哦对,先前不知怎的还殁了一个,三妻两妾,要不你干脆多娶两,凑个三妻四妾得了?”宋仁义替他倒了盏酒,笑得贼兮兮的。
战青城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我答应卿小公子,会照顾她。”
宋仁义换了张脸冷笑:“哼,你还在牢里答应那卿相会娶她作正妻,一辈子以她为尊,卿相就是看中你重承诺这一点,要不然哪那么容易松口放开苏府?”
战青城垂眸,转着手中青花瓷酒杯只觉这样的生活真真是烦燥得紧。
“此事不必再议。”战青城搁了酒盏起身,抬步走了出去。
外头正下着雪,于沉黑的夜里雪将整片大地折出一道昏暗的明光,宋仁义气急败坏:“你这就相当于将软肋公之于众了!若你不那么做,或许今上根本本会动苏府!可还记得那次在赵府生辰宴上我说有事找你。”
战青城回头瞧着他,面带狐疑:“怎么?”
“我现在还不大确定,你再给我些时日,我定能查出来,总之这段日子你先待苏氏冷淡一些!赵府原也是书香世家,赵老先生还任职国子监监丞,怎么可能闹出休妻那般严重的事,再者。我观苏氏性子温懦,却也知书达理,你难道就不觉奇怪?”
细细说来,确是奇怪。
宋仁义倒了盏茶,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战青城复又折了回去:“我查过赵府传出的与她有染那人,已经死了。不过,那人生前温厚老实,是赵府家生子,对赵府忠心耿耿,前些年因护着赵阮诚而瘸了一条腿,若传出那样的事来,着实怪异。”
宋仁义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就是太痴情,天下芳草何其多,你又何必将心思放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你若独宠于她,反倒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法上。莫说是兰馨了,待卿二小姐入了府,那两人若是合起伙来,苏氏一天一层皮都不够脱。她太弱了。”
战青城拧了拧眉,也觉颇有道理,饮了酒一番思量便走了。
安吉跟着战青城一道出了府,绕过那刑场时却见忆秋正跪在刑场上烧纸钱,那冷风吹得她衣袍微微翻卷,一头墨发显得有些凌乱。
战青城停了马,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太子留了件东西给你,你去平安县寻凤锦,她自会给你。”
忆秋难得没有因凤锦的事儿跳起来同他吵闹,反倒福身谢了恩:“奴婢记下了。”
安吉目光怪异的瞧着她,好一会儿才同战青城道:“爷,这忆秋姑娘受的那闹子刺激了?小的可听说有段时间太子闹着要收了状元爷身旁的姑娘作妾,莫不是她?那段时间闹得还挺厉害,连今上都出动了。”大约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吧,太遥远了,记不大清了。
战青城扫了眼站在冷风中撑了一把大红油纸伞的忆秋,她面目并不悲伤,只是比往常明艳的姿态来,要沉默许多,瞧着倒只像个送行的,而不是心里装了情爱的那种撕心裂肺的不舍,忆秋这丫头,历来清朗,想来她也是知道她在做什么的,否则便去乱葬岗里头寻顾玄常了,而不是蹲在这儿撑把大红伞烧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