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珠噗嗤一声笑了:“让她见天的嚣张,吓吓才好呢。”
苏凤锦听着外头的声音,猛的将战青城推开,明暖的灯盏下一张脸涨得通红,她拍了拍捧着她脸的手:“把手放下来。”
战青城玩味的瞧着她:“你这脸可比手热乎,我暖暖手。“
苏凤锦忽的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将他手拉开羞愤道:“你自个儿暖自个儿吧!”
战青城躺在软塌上,一只手在碳盆上烤了烤,待暖了些才望向苏凤锦:“炮坊爆炸一事,你大哥也牵连其中。”
苏凤锦捧着碗,默默扒饭。
“你大哥是太子党,如今朝中太子可用的棋子不多了。”战青城换了一件青衣,来到苏凤锦身旁坐下,朝她碗里添了些菜。
“不可能的,暴炸的时候我大哥身在府中……”
战青城慢条斯理的喝着汤:“苏明央虽不过是个清水衙门的抄录,不过那衙门却是暂时搁放火药之地,他若要得些东西去引炸炮坊,轻而易举,更何况伏令司已经查出你大哥有私盗火药的证据,只怕昨夜已经去苏府抓人了。”
苏凤锦紧握着手中的筷子,视线有些茫然:“那……”
“你不是要报仇吗?若这个时候毁了苏府,轻而易举,如何?可需要为夫火上添油?”战青城搁了碗筷起身,挽珠同芳姨捧了朝服上来,细细替战青城穿上。
穿了朝服的战青城比之前越英俊无匹,这是一个权势的象征。
苏凤锦只觉索然无味:“我不知朝堂到底怎么一回事,可他到底是我大哥,我虽恨我爹,可那也到底是我爹呀,若是苏府没了,那我……那我连名义上的家也没有了。”
战青城凝着她紧张不安的脸色叹了叹气,走近前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明白了。不用担心,这件事情虽是伏令司在审,好在证据是宋状元提交的,想来关个几日也就好了,这几日我事务繁忙,你在府中好好将养等我回来。”
苏凤锦点了点头:“好。”
战青城走到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影顿了顿,忽的回头又道:“今夜赵府为赵侍郎置办生辰宴,晚些我来接你去赴宴。”
苏凤锦面色一白,紧着帕子应下:“好。”
战青城大步走了回来,揉了揉她的发:“怎的这表情?有我在谁敢说闲话。”
“那些闲话听得不少,我也不曾放在心上,只是我,我这般身份去……不好。”去年赵阮诚的生辰她还记得,便是挽珠病得厉害的那夜,他站在赵府的后门门口,冷漠的砸了几锭银子予她,那般绝情而厌恶的眼神,如今每每想来依旧针扎一般的难受。
“你是将军夫人,无甚不妥。”战青城挑了挑眉,眸色幽暗。
安吉心惊胆战的绕过阴森森的雪人走了进来:“爷,该出发了。”
战青城同安吉出了东屋,安吉扫了眼身后的那些雪人心有余悸:“也不知是谁堆了那么些东西搁那儿,小的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见了鬼了,一个个幽幽暗暗的,吓……”
“当真难看?”战青城回头扫了眼东屋,瞬间只觉东屋阴沉沉的,衬了院子里头的那一百个齐齐整整的雪人,如同一个死院一般,恐怖得紧。
“你说大奶奶怎的这般喜欢雪人,一堆便堆得满院子都是,先前夜间有几个丫鬟还说东屋院子里头闹鬼,齐齐刷刷的白衣鬼,如今想来,该是那些雪人惹的祸。”
战青城上了马车,吩咐道:“你去将那些雪人都搬出去扔了。”
“爷?那可是一整个院子的雪人儿,扔哪儿去啊。”安吉顿时只觉头疼,这阴沉的天儿,无论将那东西扔哪儿去,瞧着都像见了鬼。
“镜湖。”战青城合了马车车帘子,马车缓缓朝着皇宫驶去。
早朝开始时外头的天已经蒙蒙亮了,一抹朝阳从乾清殿外头冉冉升起,今上桌案上的折子被狠狠的推到了地上,年迈的皇帝气得喘不上气,嘴里还在喃着混帐!
战青城同宋仁义垂眸一前一后的站着,忍着皇帝的怒气。
“混帐!朕让你们去监管炮坊!你们倒好,炮坊炸了两三天了,如今却连个事情都查不清楚,朕要你们何用!”
太子苦着一张脸上前:“父皇息怒,当下之计最要紧的还是安抚民意,好在挑的是东枫林的西面山脉,除了炮坊中人倒不曾涉及百姓。”
皇帝冷眼凝着太子:“哼,你倒是一清二楚!”
太子腿一软便跪了:“父皇,此事长安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儿臣知道也不足为奇了。况且此事兵部尚书先前同儿臣商议过,儿臣不敢有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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