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你放心,我断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不过,你若是不老实,我的手下可不管这些。”
“唔!!唔唔!!”苏观锦努了努嘴里的布。
蒙面男子伸手将布取了下来,苏凤锦侧头欲吐,他伸手就将苏凤锦的嘴堵了,眼底寒光闪烁:“敢吐,我就折了你的手脚。”
苏凤锦缩了缩脖子,顿时不闹腾了。
蒙面男子这才回了椅子上坐着,外头来了好几拔人:“主子,那混帐打过来了,咱们赶紧拿着这女人去要挟好杀一条血路出来啊。”
苏凤锦眨了眨眼,心里飞速的想着怎么办,可是越慌的时候就越着急,最后什么也想不出来,她不会武功,即便没了这束缚也没有任何用处,眼下就只能从这个蒙面男子下手,可是,苏凤锦同他说了不过几句话,而且话不投机半句多,找他闲聊,纯粹自找死路。
苏凤锦垂眸瞧着他腰间那荷包,荷包上面的针脚已经残破了,这么瞧着又老又旧,而且底部还破损了,根本装不了东西,想来,这个人也是念旧的。
苏凤锦突然朝着他一个劲的唔唔唔,她身旁的汉子不耐烦的踹了她一脚:“嚷嚷什么,再吵老子一刀跺了你喂狗!”
苏凤锦为了性命豁出去了,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荷包,那蒙面男子扫了眼荷包,语气温了几分:“这荷包你认得?”
苏凤锦重重的点头,她虽不认得绣荷包的,却是认得这荷包的针脚的功夫的,原是出自她的手,母亲走了之后她就开始靠着刺绣过活,那些年她打着玉柳先生的名号在长安城里也让她大哥帮着卖了好些绣件来着,这荷包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这荷包的款式已经很久远了,瞧着像五六年前的样式了。
“把她嘴里的布取了。敢吐我就折了你的手脚。”他靠着椅子,身形虽同战青城差不多高,但是人比战青城要更壮实一些,不像战青城一身的精肉,一穿衣服还当是个纨绔世家子弟,不像眼前前这个人,穿着衣也掩盖不了沙场出身的气场与身段。
苏凤锦一得自由便道:“我有法子恢复你那个荷包。”
蒙面男子面色微变,下意识伸了手摩擦着手里已经失了往日华光的荷包,神色里透着几分落寞:“你当真能恢复?”
“我这里有针线,你帮我松绑,我……我可以绣好的。”苏凤锦被绑着动弹不得,浑身又冷又昏沉,整个人还在犯着恶心,好像那在她鼻子里转了三天三夜的恶心味道还在持续,有时候苏凤锦迷迷糊糊的睡了,猛的就会突然惊醒,好像她还呆在那个恐怖的尸体堆里。
她突然发现,她同战青城这样的人在一起原就是一个挑战,不仅仅战家是一个挑战,连长安城里头的每一个人都是,如今连带着战青城的敌人,战青城的亲朋好友也成了一种挑战。
“那你便绣。”他解了荷包,来到苏凤锦的身前,亲自替她解了绳子,苏凤锦得了自由依旧坐在地上,抖着手从荷包里取了针线来,捏着针穿不过线。
“我这里线颜色不多,所以……能不能替你换个花式?”苏凤锦靠着柱子,哆嗦着穿针。
窗外头已日深夜了,月光透进来,凉薄似水,映在苏凤锦的脸上,莫名添了几分冷清。
“要什么颜色?”
苏凤锦琢磨了一会儿,朝他道:“天青色、湖蓝色,米黄色……”
“你收着,日后若有机会……绣了再还我。”他忽的起身走向外头。
苏凤锦捏着这荷包怔了怔,屋子里头的人忽的跟着戒备起来,手里一一抄了家伙,杀气腾腾的出了屋,走在后头那汉子半路又折了回来,一把拽起苏凤锦便将人拖了出去。
出了茅草屋苏凤锦才发现外头一片明亮的火把,战青城站在那片火把前,见苏凤锦眸光忽的一紧,面上一片肃杀:“一个不留。”
那后头拖着苏凤锦的顿时慌了神,他一把提着苏凤锦的衣领,一刀横在苏凤锦的脖子上:“我们死之前也要拖着她下水!这几日想必将军找她已经找疯了吧,如今再见滋味如何?”
苏凤锦目光直直的望向战青城,却见他目光冷肃,言语沉朗:“不过是个弃妇,本将军不稀罕。”
战青城瞧着苏凤锦眸底的光一点点的暗淡下去,心如刀割却还要忍着。
苏凤锦忽的笑了,干裂的唇因着她的动作扯出了血珠:“我说了,我原不过是个弃妇,妻房又如何?弃妇就是弃妇!命比蝼蚁。”
这汉子突然有些下不去手了,一把横在苏凤锦的脖子前,收也不是松也不是,只得望向蒙面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