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如同云一般,软软的,干净明暖。
战青城想起了书中的一词,红袖添香夜读书,只觉心口一热:“过来,我教你。”
见苏凤锦眼神狐疑,战青城不由失笑:“怎么?难不成在你眼中,我就只是个会行军作战的粗人?夫君我当年也曾在国子监做过几年学子,这些年看的书可不少于那些个只会咬文嚼字的穷酸书生。”
苏凤锦忽的笑了,眼神明暖,皓齿善睐:“将军何故将自己与那些人比。”
“名字可会写?”战青城将苏凤锦拽进怀里,捉着她的手,抽了一页纸来,一团墨渍滴落在纸上,晕染开,似墨梅一般,浅淡的书香气在书房里萦绕,书房的墙面是一个落地窗,窗外一个小池塘,塘中荷花已露尖角,粉粉嫩嫩似水珠的形状,甚是好看,那一株樱花树也已经开花了,暖风一吹,落英缤纷里染了一池的粉色,水波荡出一圈圈涟漪,好似一副锦画,若能绣下来就好了。
见苏凤锦出神了,战青城的手从腰间往上移,苏凤锦猛的回神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声音低嗔,似是懊恼:“你做什么!”
“这个法子倒是有效。”战青城捉了她的手去写苏凤锦的名字,那字出自战青城的手下,倒添了向分莫名的柔情,苏凤锦只觉得心口烧得厉害,写完之后便从战青城的怀里跳了出来,吱吱唔唔:“无须你这般教我,我原也是会写些字的。”
战青城失笑:“可会写我的名字。”
苏凤锦低头捉笔写了战青城三字,下笔没什么力道,歪歪扭扭的,倒也是个字了,战青城瞧着窘迫的苏凤锦道“确是好字,胳膊跟腿都分了家了。”
苏凤锦有些气:“我原就没念过什么书,自是不能同你们相比!”
战青城在那字旁添了苏凤锦的名字,笑盈盈的道:“那边桌子上备了些吃的,去吃吧,吃完了,过来磨墨。”
苏凤锦巴不得离开,当即转身便走了。
待她走后,战青城在这纸上添了几个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已居东堂。
苏凤锦吃得磨磨蹭蹭,待吃完了,日头已经上了三竿了,她慢慢吞吞的来到书桌前,拿了那墨条,磨得倒是顺畅,磨出的墨也是极其浓稠而又顺滑的,战青城低头批着公文的模样十分认真,剑眉朗目里透着不容质疑的笃定,他写出来的字大气而霸道,字迹苍劲有力,瞧着只觉赏心悦目,若是写作字帖,想来定会有许多人来求买,若是哪日他不做将军了,许还能做个卖字的营生。
战青城添了墨,温声道:“你字虽有待加强,磨墨的手法倒是好。”
“我给师父磨过好多年呢,磨墨的活计早就习惯了。”苏凤锦忽的闭了嘴,神色微暗。
“你师父?倒只听说苏家,不曾听说你还有个师父。”战青城眯了眯眸子,或许他该去查一查他的凤锦了,细细一想,若哪日凤锦自己告知,岂非更有趣。
“原是过去的事了。”她不愿再提及那些往事。
两人在书房里呆了大半日,安吉推门而入,扫了眼研墨的苏凤锦,低声道:“将军,云大人来了。”
“让他来书房。”战青城搁了笔,起身净手,苏凤锦递上帕子给他,他却捉了苏凤锦的手,轻轻擦着她指尖上的墨渍,语气温和的不像话:“以后好好练字,我的锦儿原是最好的,自不会比那些书香世家的差。”
苏凤锦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将手抽了出来,低声道:“云大人来了,我先退下了。”
“嗯,晚上记得来侍寝。”战青城瞧着苏凤锦那瞬间踉跄的脚步,心情大好。
苏凤锦出了书房便撞上了云逸,云逸面容惨白,就似那种将死之人一般,天气开始回暖了,这云大人依旧穿着厚实的狐裘,狐裘大衣上头蜷着一只貂,本以为是死的,不曾想那貂儿竟是活的,眼珠子动了动,定定的瞧着苏凤锦,苏凤锦吓了一跳,朝云逸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既然战青城不愿帮她,那么她总是要想一想旁的法子才是,大哥才二十岁,他还有大好的年华,他于苏凤锦是有恩的,断不能就这样折在那牢里了。
苏凤锦挑了条小路急匆匆的回了东屋,东屋的春芽正在槐花树下坐着把玩她绣的那个荷包,见她回来了便迎了上来,笑嘻嘻的问:“如何?可是好事成了?”
见苏凤锦不说话,春芽的面容忽的冷了下来,将荷包扔进她手里,一脸厌恶:“做着这表情做甚,不知道的还以为跟着爷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看你这样子,昨夜也怕是没成吧?想来也是,爷怎会看上你这么一个弃妇。当真白费了咱们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