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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分开蹲着马步,一台古筝,直接铺在了膝盖上。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瞎子男人轻抚古筝。
穿着长袍的男人则扒拉了一阵琴弦之后,说道:郑子强,见过招阴人。
“秦殇,见过招阴人。”矮胖男人也轻抚了古筝的琴弦后,说道。
我也抱拳:瞎子殇,聋子强,天聋地瞎,今儿算是见着了。
“客气。”秦殇和郑子强一起抱拳。
但是,他们在抱拳的时候,秦殇很隐蔽的给郑子强打了个手语。
这就是郑子强能够听到我们说话的原因。
他和秦殇两人平常形影不离,接电话,也是秦殇先听,听完了,再打手语给郑子强,然后郑子强说话。
“你们两人过来就过来,好大的排场。”大金牙一边笑着郑子强和秦殇。
秦殇给郑子强打了个手语后,郑子强笑了笑,说:洒洒水嘛,我上次被招阴的时候,还是在李先生的时期呢,这是第一次见过新的招阴人,当然要给足面子啦。
他说的李先生,就是我父亲。
我对郑子强笑了笑,说:在下先谢谢了,既然招阴,咱把事情先说明白--关于招阴的费用。
“哎呀,招阴的费用那都是一颗糖嘛,点点小钱,不要提了,做完了这单活,我们好聚好散嘛,我聋子强现在是个生意人,赚钱得很,分分钟好几万,你那点钱,还是自己留着花嘛。”郑子强摆了摆手,压根不要我的钱。
他有了秦殇的即时手语,和平常人差不多,秦殇就是郑子强的耳朵,郑子强是秦殇的眼睛,两师兄弟倒是互补。
我立马抱拳,要跟郑子强道谢呢,结果秦殇弹了一阵悲伤的曲子后,说:俺说……聋子强……你也憋太大方了,咱们都是穷苦走出来的,一分钱都不能放……还免费?免费做甚?
秦殇的语气,带着浓烈的西北口音,他边数落郑子强,还边给打着手语。
郑子强一摊手:别这么小气嘛,咱们生意人……这点钱,当做心意了,毕竟按照老规矩,咱们不能脱离东北阴人嘛,现在新的招阴人宅心仁厚,那咱们也要意思一下嘛,再说这点小钱,洒洒水了。
郑子强和秦殇两兄弟,虽然是师兄弟,虽然相依为命,但看上去,他们日常生活中,纷争不断。
就从两人的穿着和习惯看,差异也很大。
郑子强穿着很讲究,秦殇穿着比较邋遢。
郑子强身上的细节都修整得非常合适,比如说衣领,丝毫不皱,指甲剪得干干净净的,身上也抹着喷香,隔着好几米就闻到了。
但秦殇的指甲,就几乎没打理过,指甲内,还带着不少黑泥,身上的衣服--邋遢,马步蹲着弹琴呢,竟然还用右手,堂堂正正的抠鼻子。
“聋子强,贼不走空,人不吃风,当贼的,进了主家不顺点东西走,那就是瞎忙活,咱们手艺人也不能天天吃西北风--钱,要拿,不然便宜了招阴人,做甚?”秦殇叫一个激进。
我也不吵了:该给的钱,一个子不少--聋子强,你们给警察破一个案子,多少钱?
和阴阳鬼探最密切合作的,就是……警方了。
曾经他们的师父聪慧禅师,没少和警方合作过。
聋子强直接伸出了一根手指--十万块,一个案子……洒洒水的小钱。
“行,这次我给你们出十万。”我对聋子强说。
“我给你们再加十万。”铃铛是个小富婆,现在她被人诬赖成了凶手,现在表现得十分激动了,花钱也不在乎了,只求洗刷黑锅。
聋子强看了铃铛一眼,对我说:这小姑娘是什么人?
“很有钱的,比你有钱多了。”我对聋子强说。
聋子强点头:二十万,这单生意,接了,你把事情的本末,全部讲给我听!
我们一圈人围着,我作为代表人,把早上扎什伦布寺喇嘛的事情,全部讲给阴阳鬼探听了。
秦殇和郑子强听得十分仔细。
秦殇几乎是侧着耳朵听的,郑子强则不停的观察着秦殇的手势。
就是秦殇的手指,实在不老实。
经常打完手语的间隙抠鼻子,抠完了,还要在别人的身上擦。
第一次在我的肩膀上擦,我站远了一点,第二次在大金牙的身上擦,大金牙十分嫌弃的看着秦殇。
第三次,秦殇似乎没意识到眼前站着的是谁,张手把扣了鼻子的手,在风影的袖子上面擦。
风影是个性子比较暴躁的人,也很讲究,一看自己的袖子被人擦鼻屎,这叫一个爆炸,二话不说,轮起了拳头,就砸向了秦殇的面门。
这一拳头带着风声就砸了过去。
秦殇的耳朵,突然立了立,听声辩位,直接拉动了一根琴弦,对着风影弹了过去。
那琴弦,弹向了风影的手腕,趋势如风。
锋利的琴弦一旦弹中了风影的手腕,那估计直接给风影的手腕拦腰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