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风,你不愿意走我其实也没啥,但我这儿事多,照顾不过你来,到时候照顾不周,你可千万不要见怪。
“呸!大家都是兄弟,见怪个毛线,我老风以前是不愿意跟着你爹接活,现在你不一样,我挺愿意和你一起战斗的,有那种年轻时候的感觉。”风影站起身,抬头看着天花板:都说我老风高傲,我老风不是傲,是孤独,找不到合伙人的孤独,如果有人能入我老风的眼,我老风也不傲。
“得了!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我抬起了杯子。
“哎哟喂,这他妈就对了,都是江湖好汉,哪来那么多的儿女情长。”大金牙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抬起酒杯,都不和我们磕一杯,直接干了。
说道儿女情长,我现在倒是挺想黄馨的。
自从封门村回来之后,她就径自回了家,路上跟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有些事情她得好好想想,希望暂时不要和我见面,她想仔仔细细的琢磨琢磨扎西木活佛坐化之前对爱情和缘分的一番畅谈。
我估摸,黄馨铁定是因为成妍的事情,怪我了,得了,先由她去吧,大家都冷却冷却。
我这儿还胡思乱想呢,老风那边已经感叹上了。
风影很认真的看着我们,说:你知道吗,这些年,其实我都不喝酒了。
“为啥呢?”我看着风影,感觉现在才是风影真正的一面。
平常他的高傲,都是他的保护色,并不是他真实的自己。
风影落寞的说:你们听过海子的一首诗没?年轻的时候,我们喝酒,高谈阔论,谈着理想和梦想,二十年之后,我们再次碰杯,兵乓,都是梦想碎裂的声音。
“海子是这么说的吗?你可别装文艺青年啊。”大金牙数落了风影一句。
风影一抬手:你少给我添乱,领会意思就行呗。
他说:我也有想法,我学了风水术是为啥?就为一个侠字,一骑当千,义薄云天,广交天下好友,救人于危难,说白了,我想当英雄,可是我自从出道后,就发现这人都变了,都为了一个钱字,哪儿来的义气?哪儿来的侠?都特么的拜金。
“怪我咯?”大金牙老大的不高兴。
“你先一边呆着。”风影瞪了大金牙一眼后,又跟我说:唉,自从遇见了你小李,我才知道,这还真有人不把钱当第一追求的,你这样的人,我服,我跟你干,就为了一个痛快。
“太实诚了,老风这意思,白给你干,还不要工资,啧啧。”大金牙竖起大拇指,对我说。
我啐了大金牙一口:你别瞎惨和,这工钱,我绝对一分不少,咱们别说了,为了老风今儿个把憋了这么多年的悄悄话说出来了,我也得和他喝个一醉方休。
这天晚上,我们三个都喝醉了,要说除了我年轻一些,大金牙和风影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
我们三个竟然和一些还在读大学的毛头小伙子一样,畅谈起了梦想。
在如今这个社会里,谈梦想似乎成了“丢人”的代名词。
可今天,我一点也不觉得我们丢脸,因为我们三个,都是有信仰的人。
……
第二天一大早,风影因为喝得太多,所以起不来床,我和大金牙两人去了湖北江城。
大金牙在路上还嘚瑟呢,说老风那家伙,喝不了就不要喝吗?昨天大半夜的,还在小区里面嚷嚷--我是个有梦想的人!得,咱小区那边的人对于咱们有没有梦想是不知道了,但铁定知道我们有神经病!
“别扯那没用的,你的米鬼放家里了吗?别带上给人家姑射仙子的小鬼吃掉了。”我知道大金牙也养鬼。
不够他养鬼只是一个爱好,他的小米鬼,屁用没有,当个宠物还凑和呢。
“放心,都放家里面了。”大金牙拍着胸脯说。
“那行,咱走!”我和大金牙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坐高铁到了湖北江城武汉。
出了高铁站,我们两人直接招了个出租车:去武汉大学。
“上车。”司机挥手致意。
都传说武汉的公交车司机,天下第一,能够把公交车开成法拉利。
上车后,这出租车司机也不遑多让,那躲闪腾挪,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赛车手出身呢。
“小哥,你可慢点哦,我这把骨头,经不起折腾。”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大金牙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心里有数,冒得事的,对了,你们俩是去武大招公主的吧?看你们这打扮,都是有钱人。”出租车司机用他的“汉普”和我们聊着天。
对了,用他们武汉司机的话说,叫“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