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日不见,白娇凤骂人还是这么彪悍。
白晓儿小脸微沉。
买铺子的事儿居然这么快就被她们晓得了。
其中必有缘故。
这时候,里间突然传来黄湘玉急促的叫声:“晓儿……是晓儿回来了么?”
“婶儿。”
白晓儿此刻顾不上别的,扔下一屋子人,立时往后堂去了。
却见屋内一片凌乱,到处是翻检过的痕迹,黄湘玉散着头发,趴在床头抹泪。
“婶儿你没事吧?”白晓儿忙上前扶起她。
“我没事儿,只是她们……她们把咱存的银子都翻走了,里头还有你前日个卖花椒油的钱呢。”
黄湘玉急得都快哭了。
那可是三四十两银子呀。
白晓儿小脸一沉,安慰黄湘玉:“婶儿别担心,银票还在我这儿呢。而且她们拿了多少,到时都得给我吐出来。咱的银子也不是那样好花的。”
黄湘玉担忧道:“晓儿,她们都是长辈,即便做得再过分,你若忤逆了就是不孝,到时传出去对名声不好哩……”
白晓儿握紧拳头没吭声,黄湘玉说的有道理。
自家尚未分家,私置产业律法都不会予以支持,更何况人言可畏。
她想了想便道:“婶儿我知道了,我不会和他们硬碰硬的,你好好休息,这事儿交给我来办。”
白晓儿说完去了前堂,白老太坐在正堂中间的椅子上,虎着马脸,薄薄的嘴唇抿成一道直线。
白娇凤和大郎分别立于两侧,抱臂昂首瞧着自己,大有三司会审之势。
白娇凤瞧着白晓儿,目光怨毒。
这才几天,这贱丫头穿上城里人的衣裳,脸抹得香香白白的,居然比以前漂亮多了,简直……简直比自己还要出挑。
明明自己才是白家最尊贵最漂亮的姑娘。
真是气死她了。
白晓儿瞥一眼气鼓鼓的白娇凤,心中冷笑,脸上却扬起甜甜的笑容:“奶,姑,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儿,好歹也容我准备准备,把歇脚的地儿找好才是。”
白老太本以为白晓儿此时会恼羞成怒和自个吵将起来,到时她就好告知左邻右舍,再捏着她的把柄去衙门告她个忤逆。
没想她却这样好言好语同自己讲话,倒教她成算落空。
白老太一时不知怎样回,大郎在一旁对她比了个手势,白老太立刻明白了,将桌子拍得山响,吹胡子瞪眼道:“你个不孝东西还不跪下。偷俺的梯己钱置办这铺面,连招呼都不和俺打,那可是你几个哥哥的媳妇本儿,你的心咋个这么狠啊……”
白晓儿听了这颠倒黑白的话,一时倒气乐了。
半月不见,这白老太本事长进不少,以前只晓得指天骂娘,如今却知道用计谋了。
不用说,肯定是哪位高人在背后指点的。
白晓儿见外头聚了不少瞧热闹的人,知道他们想把事情搞大,便低眉顺眼地说道:“奶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我从来不兴去奶那边,哪会知道奶还有梯己钱。倒是大郎哥哥这段日子常借钱给那周小莹,奶丢了银子为何不去疑他,反来疑我。”
大郎面色紫涨,指着白晓儿厉声道:“胡说八道,奶的钱分明就是你偷的,否则你哪儿有钱开这么大间铺子?爷奶辛苦一辈子,赚钱不容易,你若是有点良心,就该把钱还给她老人家。”
不管如何,只要他咬死了白晓儿偷钱,再找个人来“作证”,到时这铺子就顺理成章归到自己手里了。
见白晓儿低头不作声,大郎便以为她怕了,又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晓儿,我这也是为你好,这事儿说到底是你们家不对,就算闹到衙门去,也是爷奶他们占理……你都快出门子的人了,孰轻孰重还分不清?”
“大郎哥,那你说说看,我要怎么做才行?”居然拿汪家的婚事来威胁自己,白晓儿面上闪过讥诮。
大郎便说道:“这还不简单,你若是有现银,就拿两百两银子来。若没有,把这铺子抵给奶就成。这总归是俺白家的产业,没得落到外人手里的理儿。”
“两百两?这铺子可不是我一人的,黄婶儿也有份呀。”
“两百两没有,那就一百两吧。”大郎不假思索道。
“这位小哥,你开口就是一百两,庄户人家怕是二十年都存不了这么些银子吧。你不如给我们算算,你们家老太太那一百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隔壁的王氏牵着孩子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瞧着白老太几个。
外面不少人听了这话,都笑起来。
白老太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尖声道:“这是俺家的事儿,与你什么相干?”
“我只是好奇。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老太太不说便罢了,何必气成这样。”王氏掩嘴笑道。
“就是就是,老太太,你恼什么呀。”
大郎见势不好赶紧关了门,将嘈杂挡在外头。
白老太清了清喉咙,拉着脸对白晓儿道:“论道理,你背着俺和你爷置办家业,俺们是可以去衙门告你的。”
“是,一切都是孙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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