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难道……是发病了?
白晓儿想起林致远那天骇人的模样,心头一跳。
黄湘玉瞧在眼里,不知其中缘故,便想左了:瞧晓儿这模样,不会真瞧中了那林致远吧。
那孩子身子骨弱,不能干重活儿,又是那样的人家,怎么瞧都不成呀。
白蕊儿见黄湘玉忧心忡忡,便问道:“婶儿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没……没啥,就是站得久了,腿有点酸。”黄湘玉摇头。
白蕊儿忙让黄湘玉去歇会儿,自己来收拾。
正在此时,一个文弱俊美的少年背着药篓出现在门口,逆着光,墨发如黛,肌肤如玉,眉眼淡淡含笑。
白晓儿忍不住想到君子如玉这个词。
“抱歉,我来晚了。”
白晓儿迎上前去:“林小哥进来坐,我给你留了碗豆花。”
“生意不错吧。”林致远问道。
白晓儿笑起来,露出两个梨涡:“还成,多亏了你的甘草。”
“不必客气。”
林致远进门,见着白蕊儿黄湘玉她们,打过招呼便找了张椅子坐下,目光淡淡掠过店内摆设。
桌椅都是浅色的原木清漆,瞧着干净又亮堂。
每张桌上都摆了瓷瓶,里头插的或桃花或迎春花,显得春意盎然。
林致远嘴角漾起笑意。
这定是白晓儿的手笔,她和阿瑶一样会收拾屋子。
白晓儿端来一碗豆花,兴致勃勃道:“这是羊奶杏仁的,跟以前比加了一味料,你尝尝看。”
“好。”林致远刚好肚子饿了,舀了满满一勺送进嘴里,说道:“加了烤榛子仁。”
“你可真厉害,我都已经磨成粉了,这都瞒不过你。”白晓儿咋舌。
“如果再加点芸豆,不但味道更好,还能滋阴补气。”
林致远从大夫的角度指导了两句,白晓儿如获至宝,立刻记牢了,想着待会就去买芸豆回来试试。
林致远埋头把一碗豆花吃了个干净,白蕊儿瞧他吃得急,便问他:“还有一点子,要不要加一口?”
“好,多谢了。”
白蕊儿接过碗去,把桶里剩下的都盛了,浇上多多的虾仁和豆苗,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白蕊儿是个善良淳朴的姑娘,林致远帮过晓儿一回,就是她白家的恩人。
她觉得受人恩惠,就当涌泉以报,况他又是个没娘的苦孩子,多给他点吃的再应该不过了。
林致远又吃了一碗,直到身上都暖和起来,才起身告辞。
白晓儿送到门口,让白蕊儿赶紧去买些芸豆和冰糖,回来好关门算账。
白馨儿小孩子家家的听到算账,便兴奋地囔囔起来,被白蕊儿呵止。
“馨儿,这是黄婶儿家的账,不是我家的,你须得记清,不能在外头乱说嘴,否则姐姐再不带你来了。”
白馨儿有些委屈,眨巴着大眼睛:“知道了大姐,馨儿不会乱说,娘那边也不会说。”
白蕊儿这才点头,带白馨儿一块儿去买东西。
“蕊儿这孩子,瞧着比以前多了些威严,越发有长姊的样子了。”黄湘玉赞道。
白晓儿也同意:“其实大姐聪明着呢,就是之前被娘教得太老实了。”
听白晓儿提起柳氏,黄湘玉难免担忧:“你娘现在也好了大半,这几日都能在院子走动了,怕是过不了几日,那边就要闹出幺蛾子了哩。”
“婶儿别担心,该来的终会来,躲避也不是办法。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们能将我怎样?好歹那汪家还没退亲,我如今对白家有用,爷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你爷那个人哪,表面瞧着公正,心思深着呢。那时以为这门亲退定了,就不管你死活。现下见汪家转了口风,待你又好了起来,还拘着你奶和你姑,不让她们寻趁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好呢。”
白晓儿知道黄湘玉是在给自己提个醒儿,忙道:“婶儿甭担心,我早知道我爷的为人,不会被他蒙过去的。”
正说着白蕊儿她们回了。
几人便一起关了店门,拉上窗子,点了两支蜡烛算起账来。
当抽屉被拉开,里头是满满的亮闪闪的铜钱,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白晓儿她们还是震惊了一把。
“晓儿……我们……我们这是发财了呀……”黄湘玉忍不住道。
百馨儿垫着脚尖叫道:“姐……好多钱钱。”
白晓儿也很兴奋,当下催黄湘玉道:“婶儿,咱快开始点钱吧,一会儿天要黑了呢。”
黄湘玉立刻应了。
她卖了好几年的豆腐,点钱是把好手,不到半个时辰,便把钱点了出来。
“晓儿……统共三千一百八十二文钱,我的天……这可是三两多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