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灯火明明晃晃,雕花梳妆镜前,沈青桐姿容明艳,身形窈窕,只眼里的恶念将这整体的美感破坏了。
她却只以为罪魁祸首是额头是的那细小的伤口。
目光越是紧锁在那伤口上,沈青桐便愈是气得浑身发抖,不一会梳妆台上全部物件都遭了殃,若非那梳妆镜于梳妆台是一体的,怕也免不了破碎一地,为本就狼狈的地面在添砖加瓦。
将这些死物折腾尽后,沈青桐还不解气,干脆将胭脂盒里涂在唇上的朱红倒腾出来抹在手上,再在镜子上写上了沈青梧的名字,在写完她名字最后一笔后,她直接将盒子扔向镜面,粘稠的红色液体将整个镜面沾染,而沈青梧三字亦被破坏殆尽。
见那仿若鲜血的镜面,沈青桐方才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临了,她嘴里还念念有词道:“贱人!沈青梧你这个贱人,我不会这么放过你的。”
大夫人刚踏进沈青桐的房间,便差点被她扔出的一木盒砸中,看着这房里的满目狼藉与宛若疯人的沈青桐,大夫人眉头皱得成了川字。
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沈青桐,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只一个沈青梧便让你失态成这个样子,我对你很失望。”
沈青桐被大夫人略带怒气得话惊到了,一回身,那双手已经染得鲜红一片。
“娘,那个贱人怎么敢伤我的脸,她怎么敢。我不管,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这事我一定不会算了的。”
大夫人瞧着沈青桐现在的模样,心中有些后悔,若是一开始不那么纵容她也不会养成现在这幅拎不清的性子。
不过终究是亲身女儿,她心中有千种不满,也只能极力为她铺平道路。
大夫人绕过那些狼藉处,坐于沈青桐床前,目色深沉,“仇不是不报,只是尚未到时候,如今沈青梧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且你父亲近来又看重她,你若冒然和她对上,吃亏的只会是你。所以你一定切记行事之前先分析利弊,若是事有不利,你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等时机到了,再给对方迎头一击,将其打入尘埃,不给她翻身的机会,而不是像前天那般胡搅蛮缠,半点好处都没讨到,还惹了一身腥。”
“我不懂,以前父亲从不管沈青梧如何,为何突然对她看重。”
大夫人理了理指甲,冷笑一声,“你父亲的心思我如何不懂,不过看沈青梧有点价值,给她一点甜头罢了,等她没了利用价值了,随你怎么处置她,你且看你父亲到时会多说一句话吗?”
大夫人愈是说,沈青桐便愈有些茫然,她却不知沈青梧有什么价值。
大夫人自然了解沈青桐,知以她的心眼是很难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便直言坦白道:“省城的郭少帅要来府上,你父亲应是在沈青梧身上动了心思。当然这对你来说也是个好机会,你切记想方设法得到郭少帅的喜爱,若是能嫁给郭少帅,你弟弟在沈家的地位便能彻底稳固下来,届时这家中的产业便没有沈青越什么事了,你可懂!”
沈青桐点头,脸上隐隐有些兴奋。
大夫人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眼中一片冷然。
翌日,沈府格外热闹,一众人忙里忙外个不停。独独沈青梧那小院子却是格外的清闲。
早晨醒来,沈青梧刚洗漱完,就听着外边有人喊:“大小姐可有准备好,老爷吩咐我叮嘱大小姐尽快赶去前厅。”
“知道了,我尽快过去。”
天朗气清,沈青梧脸上却闪过些许抑郁,她对一旁正清扫院落的豆蔻道:“豆蔻,今儿个我没时间陪团子去复诊,你敢一人带团子过去吗?”
豆蔻先是点头,继而又摇头,沈青梧知豆蔻心有畏惧,也不勉强,复又看了一眼在院子里撒欢玩耍的团子,吐了一口闷气,渐又喜笑颜开。
昨天晚上,沈父单独将她叫过去,对她说了一番话。话里话外无外乎让自己讨好郭少帅,然后带着沈家的荣光嫁给郭少帅做姨太太。
即使沈伯庸说得没这般透彻,可话里话外的意思,沈青梧在明白不过了。
不提这事,单说郭子奕这人,她也说不上好感。因为这人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本事没多少,风流韵事倒是一大堆,这个年代凡是有名的女明星,哪个没同他传过绯闻,当真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她还没自甘堕落到给这样一个满身黑点的人做姨太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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