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唐母的困境,薛砚棋却还是耐着性子,忍着悲伤,一点一点的安慰着唐母。
而听到薛砚棋这样的安慰后,唐母也只觉得宽慰不少:“好,好孩子,那你快点去找念阳吧,唐姨就不跟你多说了,小小这边,快出手术室了!”
于是,只听得唐母那边的电话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响动后,便挂断了下来。
手机被挂断之后,薛砚棋的世界再一次安静下来,而且伴随着这一次的安静而来的,还有孤独。
偌大的A市里,再也没有人跟她一起并肩作战,共同寻找薛念阳的痕迹。
整个A市,唯一念念不忘,找寻薛念阳的,也只剩下了,薛砚棋一人。
但即使是这样,薛砚棋也仍旧不能放弃!
擦干眼泪,薛砚棋再一次起身。
这一次再寻,她径直来到了薛焱的公司,也就是A市著名的盛世集团的大楼下面。
自上一次从这里落荒而逃,到这一次,再回到这里,已然是多日之后。
多日之前,为了不打扰他的生活,她就算是看到了他,却也毅然决然的离开。
她为了不打扰他,不惜哭着离开,扛下所有压力,一个人承担起薛念阳所有的治疗费用,所遇治疗风险,她会做这一切,只是因为看到了他牵着女儿的手,快乐无忧的模样。
纵使离开三年,遗忘三年,可到头来,在面对他时,一心想的,却还是希望她幸福。
她痴情至此,付出至此,但最终,得到的却是什么呢?
那场莫名其妙却目的明确的车祸,还有医院病房里一声不响就被接走的薛念阳!
“薛焱!你究竟,还有没有人性!”看着那偌大的豪华的盛世集团的招牌,薛砚棋紧握着拳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于是怨恨之后,坚定之后,是难得的镇静。
长吸一口气,薛砚棋咬咬牙,径直朝着那大门冲了过去!
“你干什么!你有通行证么?你想干嘛?没有通行证你就给我出去!”可还没有等薛砚棋走进,门口站岗的几个保安,却径直冲过来拦住了她。
“你放我进去!我是薛砚棋!我是你们薛总的前妻!我来找他讨债!让他还我的儿子!”从胸腔撕裂而出的一字一顿的嘶吼,薛砚棋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生怕声音小了一分一毫,会让自己的勇气和决心少一分一毫。
“前妻?什么鬼前妻!我们薛总的妻子,只有一个刘思诺刘总!什么薛不薛砚棋不砚棋的,我们不认识!”
“哪里来的疯婆子!我们薛总只有一个薛淇淇大小姐,哪里来的什么儿子!神经病,快走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可是,三年前的强硬,到了三年后,却再没有作用,无论薛砚棋怎么强调尖叫着,那几个保安却依旧像是轰赶乞丐一样,把她径直赶了出去。
“放开!你们都给我让开!让薛焱来见我!让那个负心的男人来见我!让他把儿子还给我!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可于是驱赶,薛砚棋却越是疯狂,她的尖叫引来了无数员工的围观,其中不乏三年前就已经在公司,认识薛砚棋面孔的老员工。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却依旧只是冷眼看待着,看着薛砚棋一次又一次的被推开,被赶出去。
没有人上前帮她,而薛焱,更是从始至终没有出现。
她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几乎惊动了整个公司,但讽刺的,那个男人依旧没来,他确实已然彻彻底底的抛弃了她,但为什么却心里又没点B数的抢走了她的儿子!
“薛焱!你出来啊!我教你出来啊!……”
但是薛砚棋没有放弃,多少次被驱赶,就多少次硬着头皮往里冲。
一次一次又一次,从天亮坚持到天黑,可是她等不到薛焱的出现,却等来了,倾盆的暴雨。
当电闪雷鸣,伴着瓢泼大雨轰然落下的时候,薛砚棋在顷刻之间就被淋得湿透,状似可怜的丧家之犬。
而灾祸和厄运,却又总是相伴而来。
就正当薛砚棋在暴雨中瑟瑟发抖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却再一次响了起来。
她接通,看到的却是唐母简短的消息——“砚棋,小小,她去世了……”
早上病危的消息,晚上,竟就是去世的消息!
于是一时之间,所有的,薛砚棋曾经拥有的东西,全部都失去了,她的闺蜜,她的儿子,她赖以苟活的唯一,一点点信念。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薛砚棋再度失控的大哭,跪坐在暴雨中,雨水混合着泪水,就那么蜿蜒远去……
而就在她凄惨至极,形如败狗的时候,一辆熟悉的火红色法拉利却是从远方由远及近的驶来,一个急刹之后,稳稳的,停在了薛砚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