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医院里,薛砚棋躺在病床上,静静看着透过玻璃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砚棋,你看,他又睡着了,还睡成这个姿势,你说这小婴儿,怎么就这么能睡呢!”薛砚棋聚精会神盯着窗外的时候,宫崎则正坐在床旁边的小摇篮旁,满脸慈爱的盯着摇篮里那个小小的婴儿,满眼都是好奇。
“因为他不过是个刚出生几天的小宝宝呀,这样小的小宝宝首要的任务就是睡觉,一天要睡满二十个小时,才能好好的长身体,健健康康的长大呀。”薛砚棋转过脑袋,看向那摇篮里小小的婴儿。
那小小的家伙,歪着脑袋,蜷着身子,眼睛闭的许紧,睡得正香,而嘴巴却是微微张着,伴随着呼吸轻轻的一张一闭着,可以说是可爱到了骨子里,让人看着都觉得心都化了。
而这个可爱的新生儿,便是薛砚棋前几天才辛苦生下的双胞胎中的哥哥,虽因为早产而导致身体虚弱,但在保育箱里待了好几天后,到今天,已然是恢复了健康活力的模样,一大早便被宫崎给抱了过来,让薛砚棋亲自照顾着。
“得睡二十个小时,我的妈呀,这小家伙一天睡的量能抵得上我一个礼拜了,这简直就是个小猪啊,我的天,贼能睡啊!”宫崎一边感慨着,一边却又忍不住伸手轻轻去刮一刮那小婴儿的脸,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脸都贴上去逗他玩一玩。
而看着这样场景,看着那样无敌可爱的,自己的儿子,她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有点欣慰。
但是看着这样的场景,关于前几天,那一段在太平间里的经历却还历历在目——
那一天,说完那些绝情残酷到了极致的话后,宫崎便径直离开了去,并且在他离开的时候,贴心的为薛砚棋关上了太平间的大门。
于是那偌大又寒冷的太平间里便只剩下了薛砚棋一个人,还有她哭的哇哇叫的大儿子,和已经冻得冰凉的小儿子的尸体。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薛砚棋清晰的感受到了这太平间里的死气沉沉的氛围,那种死亡的气息令人无端的想要带着孩子逃离,但是她不能走啊,因为她想要死啊,因为她活着是一种煎熬啊!
“不要,我不要,我不想要承受这种痛苦!”在充满死亡气息的空间里对生的彻底绝望,有那么几个瞬间,薛砚棋简直有一种径直掐死那个在自己身边嗷嗷直哭的孩子的冲动。
可每每当她伸手几乎都要碰到那孩子的脖颈的时候,她却一次又一次退缩了。
因为她只要一靠近那孩子,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曾经梦境中,她曾经的孩子阳阳抱着她的小腿哭喊着哀求妈妈救她的场面。
阳阳!阳阳!她曾经是多么的爱那个孩子,是多么的希望能够看着他好好的活下去,健健康康的长大,可是老天不给她这个机会,不过刚刚满月,便夺走了她的第一个孩子的生命。
所以她这么忍心再对面前的这个眉眼都酷似阳阳的亲生儿子动手,更何况,这个孩子刚刚失去了已经陪伴着他十个月的亲生同胞弟弟,所以此时,叫她怎么忍心亲手送他和他弟弟一起上西天呢?
可是说来也可笑,她薛砚棋活到现在,这快三十年的时间,怀过两次孕,有过三个孩子,而且这三个孩子都是薛焱的,但讽刺的是,至此,只活下来一个,而且这一个,作为母亲,她竟然想要亲手结束他的性命。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告诉妈妈,妈妈该怎么办!”想要下手却下不去手,想不下手可是现实逼着她不给她留退路,薛砚棋两难之中,一闭眼一狠心干脆就把脑袋往床檐边的冰柜撞去。
但不知是因为距离太远,亦或是薛砚棋还太虚弱,力气不够,所以但她的脑袋触碰到那冰柜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疼痛传来,只是那种冰凉顿时透过皮肉侵入,那么一下,恍然如梦的感觉。
那一刻,薛砚棋有点呆了。
但也就正是这一刻,似是感觉到了自己妈妈想要自杀的想法,病床上,薛砚棋那刚出生的还孱弱着的大儿子的哭声,一下子就变得巨大了起来,而且那种哭声,并不是单纯的那种婴儿的啼哭,而是一种凄厉的带着绝望的哀嚎。
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婴孩,却已然要背负这么多!
听到孩子哭声的那一霎!薛砚棋愣了愣,脑海里猛地浮现出数年前,阳阳的出车祸的时候,他当时哭的也是那样的凄厉和绝望,但遗憾的是,作为母亲她救不了他,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停止呼吸,一点一点的连哭声都没有,最终变成她小儿子此时躺在冰橱中的模样……
“不!阳阳……不要!”那一刻,薛砚棋仿佛也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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