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消毒之后是上药,弄好了她才用白色的纱布在他的额头上封住一小块,有用胶布黏好。
等她帮叶晟唯包扎好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方文熙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叶晟唯,见他低头没什么反应,便自己去门口开门。
站在门口的方萍和香姨。
这也是方文熙意料之中的事情,会第一个过来找他们的人一定是方萍,可是,她心中却隐隐的有些担忧。
那就是上次下药的事情,她后来好不容易才瞒过了叶晟唯,让他以为自己只是故意站出来替方萍顶罪。
假如待会儿方萍提起那件事情,把她才是幕后真凶的事情给抖出来,那么叶晟唯一定会觉得自己欺骗了他,觉得自己是个差劲的女人吧?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事情变成那个样子!
她心头下定了决心,但是面上却略带惊慌的微笑着。
“大姐……”
叶晟唯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立马站了起来,走过来将身形削瘦的方文熙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妈,有事吗?”
方萍还没说话,后面推着轮椅的香姨就拧了眉头,“小唯,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和你妈妈说话?”
叶晟唯抬起头,凌厉的眸光扫向香姨。
“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
香姨跟在方萍身边太久,向来嚣张跋扈惯了,平日里就不太有主仆的意识,叶晟唯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当她是家里的阿姨一般对待着,从来没将她看作下人过。
可是现在不同了,香姨的所作所为早就已经超出了他可以容忍的范围。
实际上,自从那天她给安然下药未果却自己丢人之后,叶晟唯就不再像以前那样能容忍她了,现在听着她教训自己,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忍着,便直接怼了一句回去。
香姨不知所措的顿在了原地,这些年来叶晟唯的尊重突然就不见了,他把主仆的界限划得一清二楚,他们是主人,自己不过是个下人,这种一时让香姨一时间羞愧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方萍这个时候站出来替她解围。
“小唯,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这么和香儿说话?”
叶晟唯懒得去解释什么,也不想继续说难听的话,只是牵着方文熙的手走回了屋里,方萍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叶晟唯的冷漠让她心头感到一阵一阵的陌生。
这还是她那个从小到大都和听话的儿子吗?
“香儿,推我进去吧。”
香姨沮丧着一张脸,推着她的轮椅跟着进了屋子,房门她们身后被合上了。
叶晟唯和方文熙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而方萍坐在茶几对面自己的轮椅上,只有香姨一个人站在那里。
平常也是这个样子的,但是那时候因为大家都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所以香姨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低人一等的下人,可是今天不同了,看着大家都是坐着自己站在这里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她一直一来,不过是个伺候方萍的下等人罢了……
这种认知让她觉得非常的难过。
明明以前,她可以不是这种命运的,是因为要照顾方萍,她才到了四十多岁都没有嫁人,也没有离开方家,她为了方萍付出了那么多,方家的人和叶晟唯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此刻坐在轮椅上的方萍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忌自己姐妹的心思,她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叶晟唯和方文熙,看着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心头始终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小唯,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鬼迷心窍了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方萍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她宁愿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噩梦,等梦醒过来,方文熙还是她家里最小的那个妹妹,而叶晟唯还是自己那个乖巧的儿子。
就算不能这样,就算叶晟唯还没有和安然那个贱丫头离婚也是好的呀!
和安然在一起,顶多就是她和叶晟唯两个人都不好受,但是加入要是和方文熙在一起,那么毁掉的是她儿子往后的人生啊。
一辈子背负着和自己小姨乱伦的罪名,被千夫所指的过日子,这样的生活,会把他击垮的!
叶晟唯看着母亲哭红的双眼,心头微微有些动容,但是想到手心里那双柔软的小手,和方文熙肚子里头那个差点儿又失去的孩子,他的脸色又变得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