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竖八躺着许多焦木块。
刚进入房间,一股焦味立刻扑鼻而来,白色的残烟呛得人口鼻皆不舒服,习朔君未理会二人的犹豫,从怀里掏出手帕掩口便大步走进那片白色世界。
“大老爷们,竟还随身携带手帕!”
身后传来另一个官差的轰笑声,习朔君心一惊,忽而意识到自己正身处赤域,那个豪气,不拘一格的国家,与班朝的风俗习惯多少有些不同,正待开口,一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影子已然做出了回答。
“只能说明他是个聪明的大老爷们。”
“此话怎讲?”那名官差挥手散了散眼前白烟,犹豫半晌后也跟随着进去。
“火烧后的那府自然存留少量浓烟,一方手帕,轻便简洁,不失为最明智的选择。”
“既如此,那你为什么没有带?”
“我哪有他聪明!事后诸葛亮罢了。”
身后再次传来轰笑声的时候,习朔君的手指正好摸到一处凹陷,上面留有不知名木制品的残渣,若不是中心镂空处冰凉的石块,她还真是难以发现这道机关。听到身后接近的似有所无的脚步声,她压住心惊,厉眸一闪,手指已经移开,状作四处探摸的动作。
“有什么发现?”是另一名官差的声音。
“全都成炭了,连人影都没有,哪有什么发现,白跑这趟了。”
习朔君转身懒懒靠在凹陷所在的石壁,一耸双肩,状作无奈地长吁短叹。
那名官差探究地查探她身周的物件,又将目光放在这女子的身上,双目对视,一探究质疑,一轻松含笑。
“咦?你们俩干什么呢?”
班皪突兀的插嘴彻底打破氛围,那名官差轻吸一口气,转身迈步离开。习朔君依然靠在原地,嘴角笑意渐抿,淡漠地看着官差错落有致的脚步。左脚轻快,右脚稳重,轻似重,重若轻,恰能在松弛的瓦砾上维持身体的平衡,脚步声似有所无,仿佛脚下并非硬而纷乱的瓦砾,而是轻飘飘的浮云。卧室陷入死寂,满屋回荡着他粗重又沉稳的呼吸。
似是感觉到身后人的注视,他下意识地停步转身,却见习朔君的目光另在他处,正是身后脚步声所在的方向。
“王乐,你觉得这是谁的卧室?”
班皪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但是转瞬即逝,了然般地开口:“这间卧室是东厢房里占地最广的,且屋内残渣大而纷多,四面石壁雕饰精致,想必是那府当家那尼的卧室。”
“这么偌大的家业,怎可能一点存产都没有,铁定藏在了屋内何处。”
“存产再多,也不是我们三人的,真是可惜了。”
听着两人的玩笑对话,官差摆摆手,转身继续朝别处而去,心中亦是松了口气,转而又生出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