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接着说:“表哥,对于王家来说,不论是大房承爵还是二房承爵,主母都是王家女,区别不大。所以,倘或表哥能策动表嫂,二人齐心。妹妹与侄女之间,王子腾如何选择,还不一定呢。”
贾琏眼前一亮,叹道:“我不如你良多,怨不得堂外祖说,倘或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来请教你。”
林砚皱眉,沈伯年这妥妥地把他当成免费的知心哥哥了!
他面色一黑,心里很是别扭的冷哼了一声,瞧了眼外头的院子,静悄悄地,眼神微闪,提醒道:“琏二表哥不妨先把自个儿身边的人清理一下吧。你们这院子虽小,可夫妻吵架才多大点事,不说前后左右,便是我那里都晓得了,丫头们还说的绘声绘色!”
贾琏一张脸垮了下来,双手成拳,暗暗下定决心,“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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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禧堂。
王夫人心情很是不好,今日贾琏对她的态度不大对劲,她忽然生出了几分不详之感,眼见周瑞家的回来,忙唤了进来问话,“琏儿这几日总往府外去,白天都寻不到踪迹,可都问过了,他去了哪里?”
“奴婢花了些钱财买通了琏二爷身边的小厮。那小子说,琏二爷这几日去的都是沈府,一呆就是一整天。前两日,还是沈府的马车送回来的。不过停在宁荣街西端,不曾进来。”
王夫人眼皮一跳,“没想到他倒有这样的能耐!只是沈家既然缓和了,怎地昨天老太太寿辰不来贺寿,连份礼都没有!”
这是一句废话。这态度摆明了,人家是只认贾琏不认贾家。周瑞家的低着头不敢回话。当然也不必她回话。王夫人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
这局面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若有贾琏有了沈家相助,她所谋划之事就难了。
王夫人奋力往桌上一扫,茶盏飞出一丈,哗啦,四分五裂。
周瑞家的唬了一跳,“太太?”
王夫人眸子微动,刚要开头,却听外头有人说:“宫里来人了。”
王夫人心下一喜,挑了帘子张口便问:“可是宫里大姑娘的消息?”
那丫头心生惧意,怯怯地说:“还是上次来的戴公公,前来询问林大爷养得如何了,若是大好了,便随他进宫一趟,皇上召见。”
王夫人一张脸黑得如同墨汁,能滴出水来。
都是这该死的林家小子!若不是他,贾琏怎会和沈家再有瓜葛!她这些年使劲手段让贾琏忘了这门亲,断了这条路,都白费了功夫!
偏林家小子竟还有这等机缘,皇上亲自召见是多大的荣耀!怎地她的元姐儿就这么坎坷呢!
王夫人憋着一口气,双手在袖子里紧了紧。
这局面再继续下去可不行。元姐儿……元姐儿……
对!只需元姐儿出息了,何愁大事不能成!
王夫人眼前一亮,眼珠一转,心头有了主意。
林砚毫不在意,请了葛鸿筹入座,又命小厮奉茶,“葛大人说笑了。葛大人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都是为了百姓,也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再说,葛大人是我的长辈,如此说,倒是折煞我了。”
没有顺杆子往上爬,也没有得寸进尺,反倒敬重有加,葛鸿畴点点头,满意了。
林砚将小厮泡好的茶杯亲自推送过去,“葛大人不妨尝尝味道如何,不是我自夸,我这下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唯有一手茶艺,当属上佳。”
葛鸿畴品了一口,着实清香怡人,余韵甘醇,又听林砚这么说,不免朝那小厮多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小厮年岁不大,长得门清目秀,葛鸿畴大笑,“该赏!该赏!”
小厮转动身子,朝葛鸿畴跪拜了一番,却没有说话,反倒是林砚开了口,“那我就替我这下人多谢葛大人了。葛大人莫见怪,我这下人乃是个天生的……”
林砚未曾言明,指了指自己的嘴。葛鸿畴恍然大悟,啧啧叹息,可惜了,这么好的长相,却是个哑巴。摇头怜悯了一番,倒是很大方地拿出了一锭银子递过去。
此时,船舱内衙差也都搜的差不多了,葛鸿畴见捕头从舱门走过来,见他神色便已知晓答案,笑着站起来,与林砚你来我往又赔了一次罪,这才告辞离去。
闽先生大是松了口气,紧跟着疑惑起来,“公子,你将苏姑娘藏在哪儿了?”
林砚眯眼一笑朝那泡茶的小厮看去,小厮会意,开口唤道:“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