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贾母忙扶了起来,将她搂在怀里,“我的儿,你受苦了!祖母知道你是个好的,都是你那母亲,她的心思我如何不知道。可这些年我待政儿待宝玉的心,她看不见吗?她心里便是有什么主意也该说与我听。我若早知情,哪里会由着她。你也不必……”
“太太也是为了我好。”
“她那是蠢,她……”贾母咬牙,知晓王夫人乃贾元春母亲,她不能也不会附和她,她也不好一直在女儿面前说亲生母亲的不是。心底一叹,面色沉下来。
二人抱在一起,情绪都有些低落。
良久,贾母拍着贾元春的手安抚她,“你莫急,祖母再想其他办法。倘或皇子不可取,我们总还能走别的路。”
贾母神色一闪,若能入皇家自是最好,可如今以贾元春这情形,恐有些困难,若真不行,那么林砚……
虽说贾元春比林砚大了三岁,可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林砚样样都好,配贾元春自是够了。况且还是亲戚家。想来也不会介意贾元春身上还担着谋害郡主的名声,毕竟便是皇上也不追究了。
只是如此一来,宝玉和黛玉就不可能了。
贾母眼睫微颤。罢了,且再看看吧。说不得,元春还有大造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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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林府。
黛玉拉着林砚的手,很是不舍,“哥哥才回来多久,怎地又要出去?”
林砚揉着她的头安抚,“还有好几日呢。你怎地就这副做派了,这若是等我离开的时候,你岂不是要水漫扬州城?”
黛玉呸了他一嘴,“我舍不得哥哥,偏哥哥还拿我打趣。”
“是是是,我不说了。你若真舍不得我,不如随了我入京。”
黛玉面色垮下来,“这可不成,父母弟弟还在扬州呢,我自是要守着礞哥儿。我还应了母亲,要教礞哥儿认字读书的。”
林砚摊手大叹,“果然,如今有了礞哥儿便不要我了。”
黛玉捂着嘴呵呵笑,斜睨了他一眼,“这便要怪你自己。我好心同你亲近,你总喜欢逗我,哪有礞哥儿贴心。礞哥儿一见我便笑,欢喜得什么似的。”
林砚满脸幽怨,拉过贾敏要说理,没料被贾敏戳了一指,“你都多大了,还同礞哥儿吃味。”
一边摇篮里的礞哥儿咯咯笑了两声,吐出两个奶泡泡,似是在呼应。
黛玉笑得更欢了,一时高兴,甩手道:“给!”
林砚接过一瞧,却是一个香囊,上头针线稀疏蹩脚,图案……额……这一团乱线是什么鬼?
猫?狗?虫?
这个质量,肯定是黛玉亲手做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哦,不,是没有丫鬟帮衬!
林砚喜上眉梢,“妹妹这是绣的大老虎吗?”
黛玉很是惊喜,整张脸都飞扬起来。
贾敏忍俊不禁,“你还没回来就开始绣,这些日子闻得你马上要启程更急了。偏还不许我们帮忙,日赶夜赶总算是赶了出来,却不好意思拿出手。
我劝了她许久,只需是她做的,不论什么,便是一张废纸,你也能欢喜地跟宝贝似得。她别扭了许久才拿出来。没想到你竟是一眼能认出来,我却是瞧不出的。”
林砚眨了眨眼,“那是自然。妹妹绣的这样好看,怎会认不出!”
好看?贾敏翻了个白眼,对此不予评价。
林砚摸了摸鼻子,好吧,其实他哪里是瞧出来的,猜得罢了。他是属虎的,这图案什么都看不出来,唯独那看似是脑门的地方有个隐约的王。不是虎,还能是什么?
林砚直接将身上的香囊换下来,就这么大喇喇地带在外面,也不嫌丑。倒惹得黛玉很不好意思,觉得丢人,嚷着让他搁里面去。
林砚把脸一撇,“这可不行。我得带着到父亲跟前晃荡去,你绣的第一个物件就给了我,他可没有!叫他眼馋死!”
说着竟当真抬脚往外院奔了。黛玉恼得跺脚,贾敏笑得前俯后仰,就这性子,怨不得林如海疼爱之余,有时也恨得牙痒痒。
明知道林如海最在意什么,偏要拿去刺他的眼!
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