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抱着我的大腿哭……”罗非停顿了一下,说:“前面那句是个笑话,你要是想说点什么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听众。”
“就算和清寂说,我也不会和你说。”袁之川说:“听你给我讲冷笑话吗?”
罗非:“如果你不愿意听冷笑话,也可以有恕我直言……”
“那你还是闭嘴吧。”他回答。
罗非推了推眼镜,问:“你要听我的故事吗?据说知道别人比你过得惨的多的时候,你会开心一点。”
袁之川转过身来,正面面对他,问:“我像这样的人吗?”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之常情罢了。”罗非淡淡道:“你是圣人吗?如果你是,你现在就不会为了这点破事纠结,既然是俗人,会有这样的情绪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就直说了吧,现在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我甚至有点费解,你为什么还不能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因为我是俗人。”袁之川突然笑了,“那个小警察说的没错,你真的缺乏共情的能力。”
“如果我有未来,我会考虑去看心理医生的,至于现在,明显理智的态度更容易让我活下去。”罗非毫不在意他的批评。
“你所做的一切事情只为了活下去?”他问。
“我会在这个范围之内让自己尽量开心一点。”罗非耐心的回答他:“事实上,就你现在的表现,我应该转身离开,毕竟自己的队友是个太容易心态崩的□□桶,对我毫无益处。”
听完他的话,在某一瞬间,袁之川似乎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被他给憋了回去。有些话是说给特定的人听得,像罗非,他既是一个好听众,又是一个不好的听众。
罗非的好处在于,你要是对他说了话,他绝对会守口如瓶,并且在他能理解的范围之内给出意见——可能这个范围有点低,在多数情况下,他都会觉得你无病呻吟。
坏处在于,他的态度是明确的,虽然不说但看的出来,他不想听一些废话,他并不在意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态度很难让人有倾诉的欲望。袁之川什么都不想说。
“好了,我们走吧。”袁之川叹了口气,说道。
罗非:“?”
“没什么,我自己想开了而已。”他说:“我觉得你说的对。”
话说到这里,罗非没有再追问的意思。
他们回到原地,看见那两人已经走了,看上去解决的还算是顺利。
秦疏迎上来,对罗非谄媚道:“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边上的楚寒生一脸不忍直视的扭过头。
秦疏说:“其实这件事和你们也有关系,那个陈珩现在就在顾家……”
“因为你们收了保护费,现在到了解决问题的时候了?”袁之川的话里带了点嘲笑的味道。
秦疏发扬死皮赖脸的精神,一点都不惭愧,他说:“可以这么理解。”
“其实就我们这几个人,过去有什么用处?”袁之川笑他:“人多壮胆子吗?”
“那就壮吧。”秦疏叹息:“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罗非没什么别的意见,几个人一起上了车。
楚寒生一路电话打个不停,除了处理公务之外,他还得抽空联系现在已经回了家的顾程鸢。作为一开始就跟着他的门世界玩家之一,楚寒生一直很照顾和器重他。
罗非看他忙乎个不停,不知怎么,想起来在不久之前,自己和袁之川的另一段对话。
那是在秦疏对他们讲完顾家的事情之后。
“三百年富贵,两百条人命换来的怨气,加上自己的一条命,只求后代一丝仙缘,顾家这样做值得吗?”
罗非是这样回答的,无所谓值得不值得,各有所求罢了。
然后袁之川问他现在所求的是什么。
罗非有一瞬间的茫然,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活下去吗?他其实也没有那么想要活下去,只不过放弃一切就那么去死也不是那么好的选项,就这样随随便便过下去罢了,不太想活也没那么想死。
他突然想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