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远放完菜,把牛骨头炖在锅里。又洗了水果,切好,装在果盘里端出来。
把果盘放在茶几上,他叉了块苹果递到夏温怡嘴边。
看见女孩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何清远心头一荡。
“怎么了,夏夏?”
何清远的声音一直很轻唤、低柔,好听得像春日的风。
但此时,他的音调却柔软得不像话,而且,还微微有些沙哑,像是某种渴望。
“没什么。”夏温怡赶紧收回视线。
伸手,她接过何清远递过来的苹果,安安静静地吃掉了。
夏夏没有拒绝?
刚才,她那样看着他,目光深情又忧伤。
她还吃掉了他递给她的苹果。
何清远像个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只觉眼前一片光明。
夏温怡想到何清远的手破了皮,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卧室去拿急救箱。
何清远跟失了魂似的,想也没想,直接跟进去。
早晨吃药,急救箱放在夏温怡卧室的床头柜上。夏温怡拎了急救箱,转身。
一下子撞到何清远的胸膛,夏温怡愣住。
过了好半天,她才抬头看着他问:“你怎么也进来了?”
卧室是私密空间,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冒冒失失跟进来确实不大妥当,何清远的脸一下子红了。
“我……”他有点语无伦次:“你今天不是感冒没上班吗?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准备足够的药。虽然我是外科医生,而且主攻脑外科。但是,普通的头疼脑热,还是难不住我是吧!”
像是觉得这个借口好极了,何清远伸手接过夏温怡手里的急救箱:“夏夏你这里有没有准备点滴?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帮你输液,那样好得更快一些。”
听着何清远的絮叨,夏温怡的目光黯了黯。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感冒没上班?丫儿告诉你的?”
“嗯?”何清远一愣。
很快他又笑起来:“对,我给景宸打电话了。他告诉我的,说你感冒了不舒服,请了一天假。”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星巴克吃晚饭?你跟踪我?”
“没有。”何清远急了:“我就是……就是一家一家找过来……”
“你知道我不在家?”
好吧!这个问题有点难。
皱眉看着夏温怡,何清远可怜巴巴地说:“夏夏,我真的没有跟踪你。我摁了半天门铃,你都没给我开门。我又给你打电话,也没听见你家里有电话铃声,我就知道你出去了。都是傍晚了,你又在感冒发烧,肯定不会走太远,所以我就在小区门口找你。”
何清远这番话漏洞百出。
如果夏温怡不想给他开门,就算他把门铃摁爆了,夏温怡也不会开。
这根本不能做为她不在家的依据。
至于打她手机这话,更是撒谎。
夏温怡的手机一直带在身上,从头到尾没响过。
如果是昨天,夏温怡一定会拆穿何清远的谎言,把这个厚脸皮、黏人的男人赶出去。
可是现在。
低下头,装作没听见何清远的话,夏温怡把急救箱拿回来,从里面找出消炎药和创可贴。
“坐吧!我给你把手背上的伤处理一下。”
何清远这才知道,夏温怡进卧室来拿急救箱,是为了给他处理伤口。
他根本没料到夏温怡会一直惦记着他的伤。
他又不是木头人,受伤了,哪怕只是蚊子咬了抓破皮,也会知道疼。
和胖男人对那一拳,完全是硬碰硬。
虽说胖男人受伤比他严重,但何清远也不是一点事情没有。
骨头还是撞到了,很痛,之前拎菜的时候,他都觉得手指肿了,有点握不住。
而且,麻木了。
手背破皮的地方,自然是痛的。
但是,他根本没顾上,也不在乎。
这些年,何清远游走在崩溃边缘,像具行尸走肉般艰难度日。生病也好,受伤也好,哪怕是饥饱,何清远都感受不到。
尊贵如他,其实正在重复慕景宸曾经孤独忍受伤痛的经历。
没有人心疼他,也没有人可怜他。
当然,何清远也不需要别人的心疼和可怜。
他只在乎一个人的心疼和可怜。
夏夏。
现在,夏夏终于心疼他了。
不是一周前在“绿色庄园”项目工地上,她不得不接受硬赖上她的他,被动地心疼他,照顾他。
现在,夏夏是主动帮他处理伤口。
何清远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夏夏心底的坚冰,正在一点点融化。
老老实实坐在床沿上,何清远紧张得像个进考场的小学生,幸福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只用深邃、暗沉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温怡。
何清远手背上不止跟胖男人对拳受的伤,还有昨天鸟啄伤的。
他昨天根本没有上药,又在夏温怡家洗了澡,伤口碰到水。
后背上和手臂上不是太严重,毕竟鸟啄他的时候,身上还有衬衫。
但脖子上有两处,还有手背上的,有点发炎。
何清远的皮肤很好。
也许是做医生,很少经历风吹日晒,所以,他和文轩都属于白白净净的那种人。
此时手背上伤痕累累,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夏温怡照顾病人十分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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