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出去的,你到时候自己跟皇上讲,还有那拖字诀是你想出来的,到时我都会告诉皇上。”段平之有些兴奋,因为自己的师门又出一位能臣。
“这样好吗?光芒太盛了吧?不是要我藏锋吗?”陈璞说道。
段平之笑骂道:“捡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不过话说回来,如此好事,换了别人早就找不到北了,你还有工夫说笑,有静气,你未来的前途定在我之上。”
“师兄,你不厚道了,你现在这高帽子戴给我,可是准备撂挑子了?到时候仍给我一句,我们师门必将因你而更加的璀璨,然后把师门的担子丢给我?我才不干,你最起码干到六十岁,再说吧。”陈璞没有给面子。
段平之十分喜欢这样轻松的谈话氛围,时刻的戴着面具应付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谁都会疲惫,如此轻松的对话,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遇道过了。
自己的这位第一次谋面的师弟,不但不惧怕自己,还能跟自己插科打诨,在谈笑间,既突出了他的智慧,也恭维了自己的能力,更是须臾出奇谋,一眼看穿自己的铺垫,老师哪里捡来的星宿下凡?
“好吧,我先替你挑着吧,”段平之故作平淡的说道。
陈璞苦笑,“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就给定性了,我不跟你抖机灵了,丢人。”
“如今朝堂的情况,你了解吗?”段平之正色到。
陈璞知道,这是要给自己上课了,“您说。”
“如今的武阳朝堂,寒门、世家、武将三足鼎立,但并不代表没有其他派系了,洛川、蜀川、陵州、东山、晋阳,这些小山头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武将的势力基本不会有什么大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朝堂争斗中,武将势力的话语权会越来越小,世家和寒门都在不遗余力的争取那些小山头,比如洛川,已经基本倒向我们,而蜀川二百年以上的世家就有五六家,早就和殷景琪安通款曲。当这些小山头都各自有了归属,血雨腥风便要开始了。”段平之虽然描述的是朝堂,但陈璞分明感觉到了杀伐气。
“师兄,为什么要有派系?”
“人都相信,一人力小,众人力大的道理,有了派系,你有困难的时候,有人可以帮你,只是这个帮助不是无偿的你要为这个派系做出自己的贡献,时间越久,利益就越盘根错节,纠缠不清,这个派系也就越稳固。”
“那世家和寒门有什么不同?”
“世家大族首先考虑的都是家族利益,寒门则是放眼天下。”
“寒门就不考虑自身利益吗?世家就不会心怀天下吗?”
段平之没有想到陈璞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思索了很久,“你说的情况固然会有,但大方向上不会变,绝大多数世家是把家族利益凌驾于百姓和社稷之上的。”
陈璞没有再追问,第一次见面他不想把气氛搞僵,他当然是不认同段平之的话的。
在陈璞看来,所谓的世家和寒门,没有任何的区别,为家族着想是私利,为个人前途一样是私利,既然大家都是在私利和公利之间游走,忽左忽右的再正常不过,以此来划分派系,本就是个笑话。
真正把世家和寒门对立起来的,是几千年来的阶级对立,我是几百年传承的世家大族,你只是个我家家丁的儿子,你一朝高中就可以踩在我头上?门儿都没有!
这种对立产生以后,两方人会自然的抱团,才形成了所谓的世家和寒门。
同时,这世家和寒门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世家会衰落,寒门也会崛起。世家衰落后,子孙和寒门没有区别,你祖上就算官至一品,你如今是个养马的,你也是个寒门。寒门崛起后,亲戚朋友会来攀附,自家的子弟也会长大,也会开枝散叶,屹立朝堂两代以上的寒门,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世家。
在陈璞眼中,没有世家还是寒门又或是武将,这些标签。
只有四个字,利益至上,几群人各自形成团体,皇上丢出一袋白面,“我想吃饼,你们给我烙饼去吧!”
几群人先是争抢白面,然后再各自烙饼,饼都烙好了,皇上过来,把所有饼都收走,能落手里多少利益,就看你私吞了多少白面。
皇上不知道他们在私吞自己的白面吗?当然知道,但只要他拿到的烙饼数量让自己满意,他就睁只眼闭只眼,什么时候感觉哪群人的烙饼数量少了,就敲打敲打你。
在皇上看来,绝对不能让所有人都都聚在一起,那样后果就是私吞的白面会集中到一人手中,当这样的私吞到了一定的数量,人就会越发的贪婪,就会铤而走险把皇上踢下饭桌。
只有把这帮人分成几群,让他们互相争斗、互相监视,才会抢着把最好的饼给皇上,皇上只需要控制这几伙人实力就可以了,你强了,就把你的人踢出去几个,他强了一样如法炮制。
总之就是,皇上的饭桌要稳固,烙饼的要分伙,饼要好吃,还得够数。皇上只管发白面,不管你的饼怎么烙;只希望看到你们几伙人势均力敌,不希望一家独大。
这就是,帝王心术。
“师兄,我的侄儿或者侄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