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饭菜不如阮黎他们丰富,但也有菜有肉,比普通人家丰盛许多。
阮如曼盯着这些菜,突然没了味道,啪地一声放下碗筷。
“怎么了这是?”张氏边吃边问,看起来胃口不错。
“娘,我就不明白了,别人家妾室和庶女都可以与老爷一起吃饭,凭什么我们家就不可以!”阮如曼很不甘心。
从她记事起,她就没有跟自己的亲爹一起吃过饭,饭桌上唯一记忆的人只有娘。
“谁让你娘没本事,让你爹被赵秋灵那个狐媚子迷得团团转,我都生下他的女儿了,他竟然也忍心就这么对我们不闻不问。”张氏也恨。
她一直以为,只要生下阮宣的骨肉,早晚有一天,阮宣眼中一定会有她。
然而十四年过去了,除了该给的,不让她们母女俩饿死,其他的都成了奢侈。
张氏绝不承认是自己没有魅力,无法软化阮宣坚硬外壳,总是当赵秋灵使了手段把阮宣吃得死死的,不让阮宣有任何接触她们母女的机会。
“娘,您想个办法吧,我每天见到爹的时间本就不多,连吃饭都见不到他,我还怎么讨好爹,还有半年我就及笄了,我必须提前为自己找好出路。”阮如曼拉着张氏的手说。
上门提亲的那些,她一个也看不上,看上的,都没有来提亲。
“你说的对,赵秋灵那个贱人巴不得我倒霉,她肯定不会帮你安排一门好亲事,一定会可劲的折腾我们母女俩,”张氏一拍桌子,“不行,我要去找你姑祖母。”
“姑祖母?”阮如曼蹙眉道,“她又不住在相府,她出面能说服得了爹吗?”
张氏顿时得意的扬了扬眉,“你姑祖母可是你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你爹不敢不听的,就算赵秋灵不同意也无济于事,否则当初你爹就不会娶我了。”
阮如曼只知道爹是被逼着娶娘的,但不知道具体,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姑祖母的手笔,突然灵机一动。
“娘,既然姑祖母对爹的影响那么大,我们何不把姑祖母接过来,有姑祖母在,就能镇着赵秋灵和阮黎了。”阮如曼越说越兴奋。
“不行。”张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阮如曼追问,张氏就是不说,甚至转移话题。
“说起来,阮黎今天在柴房里关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她的贴身丫环秋兰,还有一个男人。”
阮如曼表情僵了一瞬,张氏低着头吃饭,没有察觉。
“发生了什么事吗?”阮如曼低下头,拿起筷子。
“八成是秋兰偷男人被发现了,跟她两个主子一个德性,就会勾引男人的贱蹄子。”张氏想到赵秋灵。
阮如曼也想到阮黎,想的事却不一样,神态除了紧张,还有些许不安,着急地问,“娘,你知道跟秋兰关一个柴房的男人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跟秋兰那个丫头偷情偷到相府里,八成不是什么好人。”张氏对一个丫鬟的事没兴趣。
“娘,你去打听一下吧,说不定真和阮黎有关。”阮如曼劝说道。
张氏仔细想了想,“说的也是,阮黎要真对她的丫鬟好,秋兰怎么会跟男人偷情,这里面说不定另有乾坤,我得好好打听才行。”
“对,先从那个男人的身份查起。”阮如曼松一口气。
须不知这口气放松得太早了。
如今虽未站位,明确表示支持哪位皇子,却也没有谁敢对他动手,也没有人跟他撕破脸,就连章丞相,也只是与他面和心不和,见到阮宣,也是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
在等待上早朝的时间里,已经有几波人主动过来跟阮宣寒暄。
人人都知道,这位风度翩翩的阮丞相,并不好惹,又是亲皇一派,能跟他交好,最好不要交恶,除非早早站位,注定要对立。
与阮丞相有同样待遇的,还有贺蘅,他是在早朝前一刻钟到的。
一出现,除了已经有明确党派的,其余人也都上去与他寒暄几句,比另外两位同样是来上早朝的皇子更受欢迎,刚到就被众官员围住,画面有说有笑,甚是和谐,其中不泛文官武官。
论文,他的学识不比在场哪位文官差,论武,年少时曾跟随军队打仗,并立下大功,豪爽不羁的性格深得武官们的喜爱,武将们都觉得贺蘅不像个满嘴知乎者也的文人,也不像高高在上,傲慢自大的王爷,都很乐意与他往来。
这一幕正好落在庆隆皇帝眼中,满意的点了点头,“朕这个二皇子,颇有朕年轻时的风范啊。”
“说明皇上教的好,没有您,也就没有风度翩翩的衡王爷了。”太监总管张生见庆隆帝心情很好,便适时的拍了一记马屁。
说到不结党营私,这位衡王爷倒是和阮丞相一样,他不独来独往,但与其他官员往来却总是进退有度,不会触及到庆隆帝的底限,最重要的是,衡王爷从小孝顺,不论刮风下雨,也不论距离远近,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忘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