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沉默,于是下意识主动又问了一句。
“不会,这是一位老中医特制的药粉,对这样的皮外伤效果显著。我之所以没有送你去医院,是担心医院的药效不如这种药效显著。这药粉涂在这些伤口,基本上几天就能够愈合,三天内就能够结痂。你明天可以正常工作,只是可能膝盖和小腿会有些疼。”傅琛一边悉心涂抹着,一边说道。
杨法拉怔怔望着他,印象中上一次这样的情景,还发生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她在草地上玩耍的时候意外摔跤,她的父亲也是这样蹲在她的面前,往她的小腿上悉心涂上药膏,然后温柔地和她对话。
眼前的这一切,让她突然间恍惚,不禁想到了从前,以至于自己望着傅琛望得出神,自己却并没有半点发觉。直到傅琛抬起头的那一刻,她才发觉自己已经来不及收回眼神。
傅琛抬起头的那一刻,一眼就便看到杨法拉那双有温度的眼神。那个当下,他几乎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涂抹好了,我抱你上楼休息。”傅琛淡淡说道,随后一把把她从沙发上抱起。
“晚上的事,是你有意安排阮大卫这么做的吗?”上楼梯的时候,杨法拉突然问道。
“我不是这样无聊的人。”傅琛沉吟了一会儿,虽然心里有些生气,但还是解释了一句。
杨法拉于是没有再问下去,事实上,她自己也明白,晚上她和傅琛的行为都有些过激。
傅琛抱着她走进卧室,温柔地把她放在床上,从浴室里拿来温热的毛巾为她擦拭脸和手之后,随后他转身走进了卧室。
杨法拉躺在床上,这种彼此照料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和他仿佛像是夫妻。往日在孕期里的那种温情,在傅琛的一举一动中缓缓回归。
他毕竟比她虚长几岁,无论是做事风格还是为人处事中都透着深思熟虑的气息,尽管他时常面目冷峻表情深沉,可是他的很多所作所为里,杨法拉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实实在在的关心。
有些发自内心的关切,是无法伪装出来的。就像晚上,他那样生气地把自己丢到了阮大卫的包厢里,他明明可以离开,他素来就不欢喜这样的场合,可是他还是一直待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不断折腾,默默为她抵御着身边的风险,然后带她回家,为她如此妥妥帖帖地善后处理。
想到这些,她的心又有些千回百转。她尽管没经历过太多的情事,可并非是对情感麻木的人。时间久了,即便他把真心藏得极其深,总归能够感觉到一点点。
于是,当傅琛洗好澡上床的那一刻,傅琛对她自然而然伸出了手臂,她便也自然而然贴进他的怀里。
无需更多的言语,傅琛抱着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累了就睡吧,明天起来,伤口就会好很多。”
“嗯。”心里无数的话语盘旋了又盘旋,可是最终,她还是没能问得出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身体与身体的距离如此接近,也说不上谁先主动,两个人便突然情不自禁吻到了一起。
傅琛感觉到,这个女人对他强硬的抗拒和疏离,似乎在自己为她清理伤口的过程里,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冲。
今晚,他第一次感觉到她对他的温柔。尽管那种温柔极少极少,可是捕捉到的那一瞬间,他的心激动不已。
只要他们一直像这样在一起,他便有信心,能够让杨法拉心里的那道坎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他的努力慢慢过去,他并不急,他只想慢慢一点点得到她的心,直到她有朝一日,心甘情愿说出那句“我爱你”。
这一晚,傅琛顾及杨法拉腿上的伤,他最终什么也没有对杨法拉做,只是安安静静抱着她睡了一晚上。
这一晚的氛围刚刚好,一切原本有了些许缓和的余地。可是第二天,当杨法拉从睡梦中醒来的那一刻,却发现傅琛已经不见踪影。
她穿着睡衣下楼去,别墅里的阿姨已经为她做好早餐,她淡淡问阿姨:“阿姨,他去了哪里?”
阿姨原本背对着她,当她问阿姨这句话的时候,阿姨缓缓转过身来。她惊讶地发现,之前那位阿姨已经不见。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跟随崔宝儿已经很久很久的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