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一般都藏在两个地方,一个在天桥底下,一个在酒楼桌头。
大冬日的,丫头自然是直接去了酒楼桌头,往日这里都聚集了几个说书人,到了时间便各自散了,在各大酒楼讲些话本子。
但是今日丫头寻了半晌,却谁都没有寻到。她正奇怪,一名憨厚老实的男子突然从身边走过,淡淡笑道:“姑娘可是在找人?”
丫头便问,“敢问这往日聚集在这里的说书人去了何处?”
“哦,他们今天不来了。”男子道。
“为何?”丫头顿时冒出冷汗,想起自己差事办差了,回头怕是又得挨上好几针。
“因为他们知道今天有人找。”
丫头大惊。
男子一把握住她的手,却是塞了一锭金子给她,“丫头,这锭金子是给你的,你在王府也受了不少苦,这锭金子出了工钱、医药费,也足够你回乡开个铺子了,快快去吧。”
丫头一时怔住,她跟随安心悠多年,自然心思比别人灵活,听出了话中真意,不由问道:“那安心悠”
“你放心,”男子冷笑,“她会为自己多年恶行付出代价。”
苏梦蝶此人,向来喜欢将所有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中,借刀杀人玩得得心应手,安心悠在她手下教养,苏梦蝶做的事,她哪一件没有参与过?
苏小小等人始终不曾动她,她却出手如此狠辣,几乎想让苏小小生不如死,他们岂能饶她?
男子支走了丫头,又转到冷巷,巷口几个带刀的阴沉男人对他点头。
男子没有意外,走进其中,对背着他的苏吾决道:“老大,已经处理了。”
“嗯。”
苏吾决淡淡地嗯了声,而后看向巷子里跪着的三个流寇,经过城门时,他见过这些人,都是流窜大江南北的江洋大道,还有一名采花贼。
将这些人凝聚在一起,安心悠打的什么注意,苏吾决一眼就能看出。
不过,他还是将这些人聚集了。
苏吾决蹲下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脸上刀疤好像在渗血般恐怖,“我之前跟你们说,可记住了?”
领头的莽汉一脸猥琐,但还有几分胆量,忐忐忑忑道:“你说,等会会送来一个女人,让我们好好招待。”
“好好招待”四个字说得颇为怪异,那莽汉都忍不住变了声调。
“没错,”苏吾决笑了笑,“她是奖励,事办完后,我就放你们离开。”
苏吾决当年杀人如麻,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么多年的疯癫折磨,心性早就扭曲,若非当初远远看见苏依凤之死,恐怕他现在还处于癫狂状态。
是他杀了苏依凤,是苏依凤看见了他,想要唤醒他的的神智,所以站在那里不动。
苏吾决恨毒了苏梦蝶母女!
若不是苏小小与安亦修交好,若不是他还记得苏依凤当年为之忠诚的苏家责任,连安亦修,他都不想留下。
不过后来见安亦修对苏梦蝶失望,看见苏梦蝶为之痛苦,他突然看开了。
现在,她不允许有第二人,再敢打苏依凤血脉的主意!
“看好他们,”苏吾决起身,冷冷一笑,“我们去接我们那端庄娴雅的大小姐,哈哈哈”
而回到甲字一号房的安心悠,正慢慢将画收了起来,对众人道:“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先传饭吧?”
“好啊,”一位贵女叹口气,“晨起之时我便不曾用好早饭,娘亲非说我长胖了,真是气人。”
“我看你是长胖了点,”又有人道,“你看你的衣服,都大了一圈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