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飘扬如旗帜,笑容清晰,无所畏惧。
良久,慕容清澜终于挥手下令,很快,云汐听到墙下一声马嘶。
云汐用余光扫了一眼,果然那里停着一匹马。
云汐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朗笑道:“多谢了!”
话音刚落,她伸手拍向五公主的背心,把她朝慕容清澜的方向推去,慕容清澜下意识接住五公主,而他的目光却紧紧追随着那个急速坠地的人影。
云汐的衣裾在夜风中哗啦一下全部展开,如伤花怒放,刺眼耀目。
慕容清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要爆开一样,终于,当云汐稳稳的落在马背上的一瞬间,他才发现,他的手心里全部是冷汗。
云汐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准确的落在了马背上,后面有人大喊:“放箭!”
云汐热血上涌,一鞭子抽在马上,那马很是神骏,在漫天羽箭落下之前,马已经驰骋到射程之外了。
云汐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路狂奔,风很大,夜很凉,云汐身上的衣衫很薄,风打在脸上很刺人,干燥又疼痛。
云汐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慰,也没有身处绝境的萎靡,她唯一想的一件事就是不停的奔跑,也许她只要慢了一步,追兵的羽箭就会射穿她的后心。
马蹄的节奏机械而枯燥,前方是无尽的黑夜,半夜下起了大雾,雾气把云汐的衣衫都沾上了一层濡湿,鬓发散乱,缠在脖颈里不知道是汗还是水雾,贴着皮肤很不舒服。
同样是纵马狂奔,轩辕长风就能像个真正的公主,而自己怎么永远一副狼狈样,云汐迷迷糊糊的想着。
真正的公主该是什么样?大公主那样?看上去高贵,空灵,实则内心冷酷,关键时刻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她出卖,哪怕她一直视轩辕长风为朋友,将她和阿史那靖的秘密守口如瓶。
或者,在感业寺的梅花园里,她就已经被算计了。
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汐还是想不透彻。
不过这一切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她现在不再是个公主,不再是准王妃,她是一个逃犯,一个亡命之徒。
雾气很大,能见度大概只有十米左右,风越来越冷,吹在衣服上像结了一层冰,这条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饶是她的马再神骏,却怎么也走不完。
云汐的双眼开始模糊,只有听觉还敏锐依旧,混混沌沌的,她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绵绵密密的像一张网,铺天盖地而来。
然后云汐就看到,雾气的尽头,轩辕奕长身玉立,他的华服玉冠在雾气中也有耀眼的光芒,灿烂如神兵突降。
靠,不会想他想出幻觉了吧?
云汐头重脚轻,浑身发冷,脑袋像灌了铅,一个跟头就往马下栽,她感觉到马被人拦住,轩辕奕低低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在耳膜上,嗡嗡做响。
他说,我来带你走。
云汐下意识的回答:“好。”然后伸臂牢牢抱住他的脖子,放心的软在他的怀里。
只要有他,去哪里都可以,都不会再害怕。
马蹄声敲击着地面,云汐缩在轩辕奕的怀里,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微蹙着好看的眉眼,薄唇紧抿,那样认真严肃的样子像一尊雕工精美的玉像,美轮美奂。
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么,千万千万不要醒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云汐只觉得好像下了马,进了一个院子。他一脚踹开了一扇门,暖意袭来,僵冷的身体立马觉得舒服了很多。
云汐勾了勾嘴唇,他踢门的动作肯定超级帅,呵呵。
轩辕奕敏感的发现云汐在笑,没好气的低声训斥:“病成这样你还知道笑!”
云汐喃喃:“我病了吗?”
轩辕奕没理她,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把鞋子脱了,又开始脱她被雾气打湿的外衣,脱完外衣还不算完,又开始扯她里衣的带子。
他的手指触摸在皮肤上有灼热的温度,激的云汐有短暂的清醒,猛的往床里一缩:“不能脱!”
轩辕奕的动作停住,他的目光深刻冷凝,一动不动的望着她,云汐甚至可以在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脸上有不正常酡红的样子。
她才意识到自己发烧了,现在的样子狼狈的要命。
轩辕奕的动作只顿了三秒,然后他扯开云汐的手,有些粗暴的把她的里衣带子扯开,当她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云汐打了个寒颤,有点破罐破摔的倒到被子里,把脸埋在枕头上,任由轩辕奕折腾。
当云汐的身体暴露在轩辕奕眼前时,他的瞳孔收缩,眼底的暗沉一闪而过,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瘦了很多,眼窝深陷,胳膊细弱,锁骨突出,身上还隐隐有被鞭打过的痕迹,虽然已经痊愈了,但是可以想象她在慎刑司受过怎样的折磨。
轩辕奕面无表情的用热毛巾替她把身上擦拭了一遍,他擦拭的很小心很细致,动作很轻柔,每次无意中碰到她凸出的骨头时,他的动作总是会有片刻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