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靳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而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和一支笔,唰唰唰在小本子上写下些什么,撕下来递给一边的冉多多。
“多多,酒店的医务室应该能找到这些药和针水,快去拿来。去晚了,我们这里只会多出一条可怜的尸体。”
冉多多忙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拿。”
楚易也蓦地站起了身来,“冉小姐,我陪你一起去。”
这个靳离,虽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可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刺,再加上一个刚刚醒过来的井墨寒,那火药的味道就更别提多浓郁了。
所以,他宁愿去拿药,也不愿意在这里被这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误伤。
楚易跟冉多多离开以后,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井墨寒和靳离两个大男人。
如果昨晚的那一面算得上是两个人第一次正面交锋的话,今天应该是第二次了。
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激烈。
“井先生,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如此没有定力的男人,才一天时间就忍不住出手了,说好的三天呢?你这是还没开始就已经认输的节奏,还是你在好心的提醒我,我可以带着檬檬离开了?”
井墨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底有一层厚厚的霜。
“檬檬爱的人是我,你带不走她。”
对这一点,他十分的肯定,就算她把戒指还给了他,他也一样坚信,檬檬是爱他的。
“是,她现在爱的人是你没错,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伤害她并且让她伤心的理由。她一出生就被诊断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医生说她根本活不过20岁,所以从小到大,我跟母亲都把她公主一样的捧在手心里护着,从来舍不得让她掉一滴眼泪受一点伤。所以,到底是谁给你的特权允许你伤她,让她哭的?仅仅只是因为她爱的人是你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用我自己的方法强行拿走她所有的记忆。”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放任她去过她自己想要生活,去做她想做的事,不是我不够爱她或是不想占有她,而是,我足够尊重她,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但前提是,没有人伤害她。今天,我在母亲的墓前发了誓,也跟她提前说了抱歉。”
“这一次,我暂且可以再放任她一次,跟你回去或是跟我走,我让她自己选。”
“但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她以后哪怕受一点点的伤,我都会把她给带走,抹了她所有的记忆。”
“我这么做,不是奢望她有一天能爱上我,而是,只要她活着就好。只要她能在这个世界上多呆几天,我不介意她像个傀儡那样的话着。”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靳离似乎把这一辈子的话都给说完了。
越说他眼底的伤就越浓,说到最后,甚至连心都跟着痛了,痛得他失和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就跌坐到了厚厚的地毯上。
他带着那浓浓的墨不开的伤看向井墨寒,“井墨寒,说实话,我真的挺羡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