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都在艺术的世界里,我这个层次根本就够不上去的,说实在的,这些年来,我都没有见过路垚父母的真人。
只记得当年事发之后,他们在我们家报案的第一时间就将路垚跟送走了,然后派他们家的助理还是某个工作人员过来谈判的。
他家的代表是个三十多岁带着眼镜的男人,传达他们的意思说:“一则你们已经没有了强奸的证据,二则,我们家少爷是没有参与强奸行为,三则,我们家少爷并不是本着伤害的意思去做那件事情的,恰恰相反而是为了尊重……
只是因为我们家老爷夫人身份名望摆在这里,不希望出现什么绯闻,所以才会来和解的,希望你们能够明白。”
我爸爸当时说:“他有罪没有罪,法院说了算,我们既然要告,那自然所有的人都要告,绝不会落下谁的,他的本意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行为给我们女儿带来了二次伤害,我们女儿还活着,是因为她命大。”
后来自然也没有谈妥,后来我也不知道路垚的父母在其中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只知道一夕之间,左邻右舍的风向都变了,都说是我姐姐主动勾引傅景睿,是我们家贪图他们家的钱,想着这样的方法来讹诈他们的钱,然后弄巧成拙,吐沫星子几乎都可以让我们被淹死。
一有人见了我爸妈就指指点点的,说就这样还好意思闹到法院去,说就是因为钱不到位,所以才会闹得这么大的,不然谁家女儿遇见了这事儿不是生怕毁掉了女儿的清白,而息事宁人的,所以一定是我们家心怀不轨。
我爸妈恨不得一个个的人去解释,最后就是越描越黑的。
于是那一片教育女孩子,都说千万不要跟谁家的谁谁一样,长大漂亮有什么用啊?学习成绩好有什么用啊?考入了繁城一中又怎么样?
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不如不读书呢?
还骂我父母说“养女不教不如养猪”之类的话。
我姐姐哭着喊着说:“我有证据,我就是证据……”
但是也没有人相信她的话,我们家想要告状打官司,就好像整个天都压下来了,根本就撑不下起来,每一步都是十分艰难。
到了最后找到谁,谁就好像被收买了,没有任何人愿意站出来给我们主持公道。
报警,警察从这里推到那里,这个部门说这是刑事案件,我们负责不了,那个部门又说事情不是发生在我们这里,我们也管不了。
找律师也是一样,要不就是说这个案子打不赢,因为已经没有强奸的证据,我姐姐回到家,洗了澡,换了衣服,也没有人证,既然有,也不愿意出来作证。
要不就是说,与其打官司影响到一生,不如息事宁人,拿钱了事,养好身体,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找媒体,刚开始还觉得这事儿能够引起反响,很乐意做报道,但是一方面我爸妈也不希望姐姐在镜头钱抛头露面,要求打马赛克,他们说这样没有收视率。
二则,后来也没有哪个媒体敢报道了,这事儿就这样推来推去,好像谁也管不了这事儿似的。
到了最后,我们整个家就都毁了,我姐姐受到了那么重的伤害,结果告状无门,有冤无处可诉,可是我爸爸摔碎了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我们家就家破人亡了。
想到此处,我的态度就更加坚决了。
“我是没有本事让路家也身败名裂,官司缠身,但是你也说了,这个路垚不完全归你管的,你抓了他的朋友,搞不好他也不待见你了,他家关系那么硬,反贪局的人都能够认识,徐厅长不担心将后他会成为对付你的剑吗?”
徐厅长似信非信地问道:“路老师与几个大人物关系不错我知道,但是我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彼此为敌有什么好处?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收了他们的钱,黄中天也该放了吧?”
“放是要放的,不能白白拿钱啊,但是黄中天的仇家多着呢,他把小霸王的眼睛跟腿都给弄残了,难道他们会放过他吗?
明的来不了,谁说暗的不会来,等着放人都时候卖楚家一个消息,他有命出去,是不是有命回家,就是个问号了,总之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他听着有点吃惊,随后朝我道:“果然最毒妇人心……黄少爷怎么你了?”
我起身说:“就是看他不爽。”
“那路垚呢?”
我说:“看不爽。”
“看我爽不爽?”
“现在看着还不错,将后就未必了,徐厅长,我做的事儿,可没有一桩不是为您谋利益的,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没过几日,就听闻黄中天被人打得进了医院了,这回比较严重,估计他下半辈子都要人服侍了,他妈妈哭得撕心裂肺的,把他爸爸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肯定是因为他爸爸答应了谁的事儿没有做到,所以报应到了儿子的身上。
黄法官听闻瑶瑶卷着他的钱跑了,又听闻儿子被人打成残废了,这就算了,还听闻瑶瑶肚子里的儿子不是他的,顿时就气得双眼翻白,颅内出血了,还没有开始审理就已经把自己弄走半条命了。
至此,黄中天的照片也不必贴到我的墙壁上了,只剩下路垚与傅景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