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毁了太师府,其实,这也是母后警告她的方式。
若是背叛,她的下场只怕比梁家更惨。
落井下石的事情她是做不了,终究只叹一场造化弄人,无非是棋子的悲哀罢了。
白玖从怀中摸出一块方帕,走向梁云妆,蹲下了身体,将帕子递给了梁云妆,道,“不用想着报仇了,你这条命捡回来也不容易。”
她能够猜到背后是母后做的,梁云妆这个女人应该也不蠢,也自然能够猜到是谁下的狠手。
然,梁云妆溢满泪水的眼眸一直死死的盯着白玖,像是想将白玖脸上钉出个窟窿一般,她吐了口血水,“白玖,你和那毒妇是一伙的,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那帕子随风飘落,很快便掉在了地上。
梁云妆眼里的恨意实在是太浓了,浓烈的像是搅拌不开的麦芽糖,白玖看的触目惊心,却还是本着人道主义,提醒了一句,“换个身份,重新活下去吧。”
报仇什么的,太不实际了。
梁云妆也不搭理她。
白玖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准备再自讨没趣,默默的站了起来,走回了原处,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一切太过巧合了。
梁太师刚想要将父皇死了的真相告诉她,结果,时间太巧了,就这样被咔嚓咔嚓了。
莫非-当年父皇被毒死,真的和母后有关。
想起那个生她养她十几年的美妇人,白玖脚下一个踉跄,腿脚崴了一下,元宝急忙上前扶住了她,道,“王爷,梁小姐可真是不识趣呢!
王爷掏心掏肺的对她,她还想着要给王爷戴绿帽子,还暗地里给王爷使绊子。”
元宝此刻站在伦理道德的制高点,叽叽歪歪了一番。
逗的白玖心情都好了一点,可她觉得无辜啊,当初娶了梁云妆,本就是她对不起别人,这么多年,不男不女的活着,她都快忘记自己的真实性别了。
上马车的时候,白玖仍旧扭头看了梁云妆,但那女人面如死灰的样子却像是个活死人一般,惹得她立马挪开了视线。
她不是圣母,也不会心大到忘记梁云妆算计她的事情,梁云妆以后如何,也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现在唯一想知道的。
就是当年父皇死掉的真相。
而在白玖的马车离开之后,墙角处,白迟墨冰冷如利刃的目光在品菊的脸上逡巡,手指骨节捏的吱咯作响,“说!”
品菊自知自己有罪,跪在地上一脸认错的样子。
“主子,这不怪属下啊,属下到梁府的时候,梁府已经是一片血海了啊,所有的人都被杀了,没有一个活口。”
所以,是造成火灾的假象。
品菊跪得膝盖都疼了,可是面前的大佬还是没下令让他起来。
他只能硬撑着跪着,天知道,他看到那些人死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呢。
“王爷,属下去的时候,梁太师还有体温呢,应该死了不是很久,后来,属下看见了一个黑影,等到追出去的时候,太师府已经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