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这小东西倒是挺狠。”流商看着自己被咬出血印的手,啧啧摇头道。
帝荀给了一个你活该的眼神,就抱着明芜走了。
流商自然不会落下,又赶紧跟上去了,“诶,我说二皇兄,你这是要去何处?”
“去给母后请安,怎的?你要一起?”帝荀斜眼看他。
如果他是假冒的,那么他定然会跟去,如果是真的七王爷,定然不会跟着他们去见太后,毕竟这太后可是毒死七王爷生母的人,七王爷一直对太后怀恨在心,没想方设法弄死她就不错了,压根不会去给她请安的。
流商想都没想地摇头,“那还是算了。”他刚想转头就走,又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太后不是一直卧病在床吗?况且今日皇上在给太后做法,应该不会让人探视的吧?”
帝荀听他这么说,才像是想起来这回事似的,“你说得是。”说着抱着明芜往宫门处走。
“二皇兄不会就这样回去了吧?”流商突然急了。
“不然呢?”帝荀看他。
“难得兄弟见一次,陪我喝杯酒去?”流商眼里露着狡黠。
这副神色看得明芜心里极度不舒服,他抓住帝荀衣服的手微微用了力,帝荀便笑道:“不必了,你二嫂还在家中等着。”
没想到这流商竟然这么爱管闲事且一堆废话,听帝荀说二嫂,他又不满来一句,“二嫂怎么都不出门了?”
“她怀着孩子,大夫说不要太操劳,为了安全着想,在府里走走便可了,这外边人那么多,她哪里受得了这些。”帝荀抱着明芜头也没回地回他。
他如今还有耐心回答他算不错了,谁知他现在可是恨不得将他撕碎了的。
“也是。”这流商也是个脸皮厚的,屁颠屁颠又挤了上来,“那我过去看看王嫂吧。”说着走在前面带路。
帝荀终于没了什么耐心,直接冷言冷语斥了一句,“你今日究竟有何事?”
那流商原本还很欢快的身形顿住了,他转过身来,对着二人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二皇兄还不清楚吗?”
他这二皇兄二字故意咬得很重。
明芜愣住了,他居然看出去了?
帝荀将明芜按在自己的肩头,不让他抬头看他,“你这话是何意思?”
“什么意思二皇兄会不知道?”流商突然变得阴狠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帝荀他们,“若不是你,本王便是那九五至尊了!”
九五至尊?看来不是那心魔,明芜莫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那心魔,其他事情其实都很好解决。
“自古便是传位太子,嫡长子,你哪样都不占,还想当皇帝?”帝荀声音带了嘲讽。
这嘲讽可真是激怒了流商了,他竟然破罐子破摔道:“你知道太后与皇后怎么回事吗?”他阴恻恻笑着,“那是我让人干的!”
“你为何对他们下手?”帝荀假装不解问了一句。
这话又气到了流商,“这还不是因为那人登了皇位,乃人皇之命,有诸神护佑,不到他寿终正寝那日,我哪里有可能杀得了他?所以我只能对他在乎的人下手了。”
帝荀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如果眼前这个不是他的心魔的话,那么夏成世是有可能是的,这人难不成是那心魔弄出来的障眼法?
帝荀顾不上流商了,抱着明芜就赶紧往法场走。
“你要去何处?!”流商真的是暴怒了。
到了法场以后,帝荀整个人又陷入了一片阴郁之中。
那法场竟然除了那皇帝,无一生存,遍地都是皑皑白骨,仿佛是个上千年的修罗战场。
这些人是枉死,那戾气重到寻常人压根不可能在这里毫发无损待上一分钟。
除了这些,祭坛里还有个异样,便是龙椅上依旧坐着皇帝,只是他的眼睛仿佛要瞪出来了,一眨不眨的,充满了血丝,下一刻就会炸裂一样。
明芜看了一眼帝荀,帝荀带着他走过去,仔细查看一番,发现他还活着。
“那怎么会这样?”明芜叫了他许多声都没反应,感觉这人似乎被抽了魂。
“见到这么多,自然受不住。”何况这里大部分都是他的亲人,亲友,爱臣。
明芜短短时间,见识了两次这种无比残忍的场面,一时间之间难受到胃痉挛起来,整个人痛苦得想蜷缩在一起。
帝荀将他抱住,他朝一个方向示意一下,便离开了这个人间地狱。
这皇族百官被屠杀,顺利引起凡间一片大乱,到处都是战争与杀戮,短短时间便死了成千上万人。
“我们直接去找夏成世吧。”明芜已经想把他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