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也只有权力。我们能到哪里去?戈雅是伊雷的天下,只要他下令,我们总会被抓回来
。难道回大齐?你是戈雅的王子,大齐百姓不会接纳我们的。”“我不会让你去的。”哈尔墩将怀中女子抱得更紧,“我定要杀了他,杀了他!他拿你要挟我,现在还要你去云州,难道真的守不住了就将你绑上城墙么?”哈尔墩一双臂弯好比紧箍咒一样愈发紧了,庄和呼
吸渐渐急促,哈尔墩这才意识到,忙松了手上的力气。
当夜,戈雅阏氏萨哈尔·阿茹娜在帐子中失踪。守帐士卒尽数被杀。次日,萨哈尔一族便闹了起来,纷纷说伊雷故弄玄虚只为扶正庄和。萨哈尔一族乃是戈雅家族中最举足轻重的,经济军事占了戈雅半壁江山,这也就是伊雷兄弟们虽然蛮横,但却还是不敢跟伊雷真的硬碰硬的原因。而现在萨哈尔一族开始闹腾了,伊雷这位子只怕真的坐不
稳了。
伊雷焦头烂额之际,又闻齐军围攻云州城之事,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庄和再巴不得伊雷最好就这样一命呜呼,但也得将样子做足了,亲自守在床前。
而后,戈雅另外五位殿下再次在伊雷病床前上演了一出狗咬狗一嘴毛的戏码。哥哥眼睛瞪得跟牛铃似的,恨不得掐死对方的样子可笑极了。
伊雷也不知道自己身子何时变得如此羸弱,让亲卫架了几个兄弟下去。原本想合眼睡一会子,却听哈尔墩嘲笑道:“这么大的事,哥哥也还睡得着啊?”
睁眼,哈尔墩仿佛一樽石像立在床前,一张脸在晦暗之中好像黑无常一般可怖:“哥哥,阿茹娜失踪,好不容易抢来的云州城又要还回去了,哥哥还真是轻松。”
伊雷喘气道:“你什么意思!?”又冷笑,“我更是怀疑你,阿茹娜难道不是你劫走的?如今戈雅之中情况频生,你还有脸站在这里!”“我再没脸也比你这拿女人作筏子的孬种强!”哈尔墩一双眼中迸射出怒火来,“我实话告诉你,阿茹娜正是我命人劫走的。你只管带囡囡去云州就是了。你走的那日,我保证,阿茹娜的尸体会出现在你的车
队之中。”哈尔墩是戈雅的卫队长,手下的高手比伊雷手下的多多了,能做到这点,倒也不足为奇。伊雷额上不自觉的渗出冷汗来,要是哈尔墩有心命令手下暗杀他,只怕此时,他早就身首异处了。只是伊雷到底是
伊雷,半晌后就冷静下来,道:“你要什么?”
“你把囡囡留下,我保证不动阿茹娜一根汗毛。”哈尔墩说着,冷笑道,“你自己想清楚好了,萨哈尔一族若是与你为敌……”他也不说完,留给伊雷无尽的想象空间,自己转身去了。
戈雅这头一片混乱,至于齐军军营之中,有了个身怀六甲的军师夫人,这些野惯了的士卒们连说话也不敢大着嗓门,生怕惊扰了这位肚里的小金贵。
阿翎这日方起,就见营帐外全是兵士们整齐划一的跑步声,明摆着实在向主帐而去。阿翎也懒得管,反正打仗的事,她也不懂。
一直到正午,才见萧清晏回来。例行公事的给阿翎喂了食,才揉揉阿翎的发:“过些日子,我跟阿轩要出去,就让阿辕陪着你吧。”
“要开战了吗?”阿翎问道,“是不是?”
萧清晏半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点头道:“是,今日,伊雷已经到了云州,只怕不日就要打仗了。”又怕阿翎吃心,抱了她道:“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我不担心。”嘴硬,阿翎试探着问,“伊雷可有将三姐姐带来?”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阿翎想想也是郁闷,庄和再不济,也是大齐的帝姬,就是皇帝不在乎,要挟这些做臣子的也是绝佳武器。“没有。”萧清晏含笑道,知晓了庄和在戈雅对阿翎的照拂,他也是庆幸自己的赌局是对的。国仇当前,庄和将个人恩怨抛之脑后,肯出手救助阿翎,叫他感激。啄一啄阿翎的额头,“大抵是被哈尔墩威胁过
了。”
“哈尔墩?”想到哈尔墩,阿翎也是一怔,旋即笑出来,“那人对三姐姐情根深种,倒也是难得。”
“总会遇到对的人的。”萧清晏说着,抚着阿翎的肚子,“你就跟宝宝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我只愿你平安归来,缺胳膊断腿儿我都不愿管了。”长长叹息一声,阿翎说出这话叫萧清晏好气又好笑,一口就咬在她鼻尖,“果儿好毒的心思,竟是盼着为夫缺胳膊断腿儿。”
“缺胳膊断腿儿也比丢性命强啊。”阿翎一个激灵,疼得眼泪直飚,又推了他一把,“你要是毁容,也别回来了。”
萧清晏一怔,捉了阿翎的手,低哑的嗓音中满是说不出的挑逗,还有让人心中难受的落寞:“果儿只喜欢我这张脸不成?”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阿翎忙抱住他:“清晏,好清晏,我说错了话,你别生我气。”抬头见他清俊无铸的面容上满是疼惜,心中又是愧疚,垂泪道:“我不是那意思……”
“我晓得你不是那意思。”萧清晏见她哭了,忙抱了她,“你却也莫要多想,我逗逗你罢了。咱俩这样多年的情分,又怎会是假的?”
“那你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宝宝都等你回来的。”抹干了泪,阿翎挤出一个笑容来,“战场上刀剑无眼,我虽不懂这些,总是知道十分凶险的。”萧清晏展眉微笑,唇舌覆上阿翎红润的小嘴,吻了好一会儿,才撤回唇舌,修长的食指屈起,刮了刮她的鼻尖:“果儿放心就是,这回,必定擒了伊雷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