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于虹也不多客气,俯身叮嘱了东东几句,就抱着还在她怀里睡觉的南南,匆匆向通往县城的公路走去,想赶上第一班开往县城的过境班车。
郑爽牵着东东的小手进了门,反手将诊所的门关上。
往里屋自己睡觉的地方走去,郑爽安慰着东东道:“在郑叔叔这里,东东不用担心。早饭东东想吃什么,叔叔就去煮给东东吃啊!”
“叔叔,我吃过稀饭了。妈妈说我中午到叔叔这里吃午饭,行吗?”东东怯怯地望着郑爽,心里就怕郑爽不会答应,那样他中午就得饿肚子了。
郑爽一听就乐了,心想山区的小孩就是怕饿,便安慰道:“当然可以了!你妈妈将你交给叔叔照看,叔叔当然得管你中午饭,总不能让你饿肚子,是不?咦,东东,你妈妈怎么突然要去上海呢?”
东东听郑爽问起,眼眶不由一红,声音低低的道:“妈妈昨晚哭了很久,后来就跟我说要去上海找爸爸,跟爸爸一起住。”
郑爽心里似乎意识到于虹哭的原因,还是问:“你妈妈为什么哭呢?”
东东目光迷茫地摇着头,望着郑爽道:“我也不知道。我没在学校惹事,也没跟村里的小朋友打架。我没惹妈妈生气,不知道妈妈怎么就大哭起来,哭了好久才去做晚饭。”
“哦。咦,东东,你爸爸很少回家么?”郑爽似乎漫不经心地边问边去淘米,准备做早饭。
东东点点头,道:“妈妈说爸爸到上海打工赚钱去了,上海离我们这里很远,爸爸又不好请假,所以就不回来了。”
郑爽心想也是,边将淘米水倒进通往房间外面的竹管子,边没话找话地问:“东东啊,你爸爸每个月都寄好多钱回来给你们吧?”
东东心里以为800块钱已经很多了,立即自豪地道:“是啊,爸爸每个月都寄800元回来给妈妈的。”
郑爽听了一愣,心想一家三口800块钱,连低保的标准都达不到呢,想来于虹嫂子的生活很是艰难啊!
不仅生理上没安慰,连生活上都没保障!
这生活、心理与生理上的三重煎熬,难怪于虹嫂子会心悲而大哭哦。
刚送东东去上学,郑爽就看到温婷姑娘扛着一个大大的纺织袋,远远的沿着石板铺成的村路走了过来。
瞅着温婷这阵势,郑爽马上意识到纺织袋里装的应该是山药粉制成的粉条。
随即想起昨天傍晚温婷帮自己洗去脏衣裤上“山药粉条”的事情来,不由尴尬地自嘲一笑,心想这山区的小姑娘真是纯朴!
温婷送来的那一大纺织袋的山药粉条,让郑爽哭笑不得,也只能算了些钱后给收下了。
打开纺织袋子一看,里面有半只杀好了的鸡公,是连着头脖子的一大半,还有一斤左右的山菇。
郑爽正要再掏钱,温婷笑眯眯地道:“我妈说了,这半边鸡公肉是算给郑医生的出诊费。我妈说郑医生是城里人,这里到青松坪老远的,还爬了长长的鸡公岭,算些出诊费也是应该的。郑医生,将这鸡公肉加些山菇炖好了,很香的,舀一些山菇鸡肉汤泼在山药粉条里,味道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