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一听,就觉得是这个男人的问题。他以后娶的媳妇要是敢欺负他老娘,非要她好看不可。
“那人压根就不知道,这妇人长得好,说话也细声细语的,在那男人面前装得可像那回事。这男人头上一片绿,还经常跟人炫耀自己娶了一个又贤惠又漂亮的老婆,背地里都被人笑话死了。”瘦猴啧啧道,做男人做成这样,也是太惨了。
“至于他老娘为啥不说,是因为她病得比较重,口不能言。这事说来也挺那啥的,以前这老娘也是个泼辣的,原本这男人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这老娘觉得那女子家里太穷了,就硬生生拆散了。后来给这男的娶了这个女的,来路不清楚,可带了很多嫁妆。结果倒好,把自个给坑了。”
不仅如此,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子后来嫁人了,很快就生了个大胖小子。而这个女子嫁过来也有三四年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老娘心中很是不满,就开始找那妇人的茬,当时闹得很是厉害。全是这老娘如何欺负媳妇,媳妇儿忍气吞声还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
这让那男人更加怜惜自己的媳妇,还曾与自个老娘大吵过一架,还是这媳妇儿劝解,两母子才没有离心。因为这事,那媳妇之前名声很好,都说这男子娶了一个好老婆。不仅长得漂亮,自带嫁妆,还如此温柔解意。
那男子一天都在外头夸自己媳妇,虽然一直没孩子也没有说过什么,只觉得是缘分还没到罢了。
而没过多久之后,老娘中风病倒,躺在床上不能动,口也不能言。虽说照顾起来很是费心,可那媳妇再也不会被苛待,大家伙都说她也算是熬出头来了。
那媳妇不计前嫌,一直好好的照顾着老娘,那男人对她也就越发喜欢,家里的钱财都是由她管的。
瘦猴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大家都说这女人来路不正,走路一摆一扭的,看着就不是正经出身。那些嫁妆钱,怕也是脏钱。”
蔡小满对瘦猴佩服至极,简直跟藏在人家床底似的,啥事都清清楚楚的。了解蔡大贵倒还说得过去,对他偷情的对象也这么清楚,这八卦能力也是杠杠滴。
“既然如此,我们就更加没有啥好顾忌的了。”顾怀瑾心底顿时有了主意,这次一定会让蔡大贵栽个大跟头。
那女子不守妇道,还苛待婆婆,被逮着下场凄惨也是活该。
只是那妇人虽然偷人很嚣张,却也是个谨慎的。每次都会问清楚自家男人会离开多久,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前一天开始就不会再跟人偷偷私会,以免提前回家被逮个正着。
一般来说,这种赶车的一旦出门,很少会提前回来。不过若是自己老娘被人虐待,自己媳妇被人睡了,只要还有点血性的男人,不管身上有什么事都会赶回家中。
这男人虽然不知道自己老娘被苛待,却也还是个孝顺的,只是娶回来的妻子太会忽悠,自个也不够上心罢了。
他讲自己心中计划一一道出,所有人都翘起了大拇指,齐声道:“就要这么干!”
蛮牛帮的每个人在这个时候都起了重要的作用,他们依照自己在父母那听到的八卦经验,在男人离开之前把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
不过说的并不是他的媳妇偷人了,这个男人已经被女人迷住了神智,不是没人提醒过他,只是他不信而已。所以他们传的是有个地痞流氓,趁着他不在,要挟他的妻子和老娘。
因为屈于淫威之下,所以他的妻子和老娘这才不敢吱声。毕竟他经常外出,总要照顾不到的时候。
那男人一听这话,心底顿时给炸了。自己在外头挣钱挣得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自己的老娘和媳妇,结果竟然有人趁着他不在,欺辱自己的老娘和媳妇,这还得了?
原本他想直接冲回家去,大家伙‘培养’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传话之人将那男人拦住,说道是若不能当场抓住,押进官府打进大牢,只怕以后后患无穷。
男人正处于愤怒之中,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心中也还是有些怀疑,便是打算守株待兔。
事情如同顾怀瑾所想的那般发展,那男人佯作离开,前脚刚走蔡大贵后脚就溜进了其家中,当场被抓住。
蔡大贵当场就被打个半死,后来得知自己被冤枉成恶霸占人——妻,直接又咬出了那妇人。说是那妇人勾引了他,因为家里男人不在家,平日不甘寂寞,他才过来宽慰的。
那妇人自然是不认,得知自己丈夫误会,连忙哭哭啼啼的述说着自己的无辜。
那男人此时已经没有那么相信自己的媳妇,因为他亲耳看到听到两人亲昵的模样,他的媳妇“死鬼死鬼”的叫着对方,笑得比在他面前还甜。
他依照别人给他的法子,去询问他的老娘。他的老娘虽然口不能言,也不能动弹,可还是能眨眼能听得见人话的。
他询问了几个问题,让他老娘若答案是‘是’那么久眨一次眼,若为‘不是’就眨两次眼。
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男人便是清清楚楚。
“这下蔡大贵要完了,那男人按照我们说的做了。告的不是通奸,而是强占人==妻,这个罪名可比通奸要重得多。这要是关进去,每个几年出不来。”瘦猴一脸兴奋道,“而且,他当时就被打得很惨,听说把腿都给打瘸了。”
“太好了!这下他就再也不能出来祸害人了。这种二流子就该关起来,不要放出来,这种人就是个祸害。”矮瓜拍手叫好,蔡大贵之前就喜欢调戏女子。若是有谁落单了,就会跟她们说一些混不吝的话。他大姐以前也碰到过,生生被惹哭了,好久都没缓过劲来。
“这多亏了小鱼儿的主意,这罪名足够他吃一壶的了。”瘦猴赞道,这读过书的就是不同,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若仅仅是通奸之罪,还有周旋的余地,可如今成了一己之过,那罪名可就更大了。
白面问道:“那个妇人呢?就这么放过了吗?”
“那怎么可能,那男人丢了这么大的人,自个老娘还被这般对待,肯定不会放过那女人,他直接把那妇人租出去了。”
蔡小满诧异:“租出去?媳妇还能被租出去的?”
“是啊,贫贱人家有时候日子过不下去了,就会把自己妻子租出去换点银钱。那些租妻的人,家里也是穷得厉害,因为没钱娶媳妇,所以才租妻。等到生了孩子有了香火,就还回去。阳城里这种事不算少,很多不是因为穷,是因为那家男人沾惹了赌,急了眼了啥都卖或者租出去。”
那男人赶车家里还算不错,这么做不仅仅是恶心了那个妇人,还能赚到钱财。赚到的钱还不只是租妻费用,更重要是还名正言顺的把嫁妆给占了。他若是休了她,想要夺走嫁妆不易,这部分的财产是受到律法保护的。
现在既能让自己顺心,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至于以后再娶,等那时候再说也不迟。反正现在有钱了,想要找个给自己生孩子、操持家里的婆娘,并不困难。
那妇人是没有娘家的,被如此对待也没人为她做主,哭着喊着也无用,依然被山沟沟来的男人拉走了。
那男人之前有多宠着妇人,如今也就有多厌憎,行事没有起半点怜悯。
听到这些,蔡小满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受。这世道真的太不适合女人生存了,出嫁了还得有这种风险!若是所遇非人,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虽说这种事并非主流,很多人心底并不认同这种事,他们南三巷就没有过,可心底依然觉得毛毛的。
看来还是得娘家硬,自己也得泼辣,眼睛更得放亮。
“这男人还真是……”铁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感觉。
顾怀瑾却望向瘦猴,问道:“你把尾巴扫清楚了吗?不能让人知道咱们掺和进去,省得给小满家添麻烦。”
“放心吧,这事怎么也不会牵扯到我们,尤其是满姐身上的,我办事你们放心。”瘦猴自信满满道,他可不仅仅是会打探消息的,传播流言也非常有一手。
大家听这话,都不再担忧,他们蛮牛帮的人,一个唾沫一个钉。
蔡小满对他的能力是服气的,若是没有瘦猴,这事还真不能办得这么漂亮。他们根本不需要出面,就能把消息传过去,还找不到他们头上来。还教导那男人应该怎么做,还让那男人按照他们的设想走,着实不容易。
还有顾怀瑾,以及蛮牛帮的众伙伴们,被人罩着的感觉可真好啊。
以后她只需要动拳头,其他事都可以放心的交给其他人。
消息传到蔡家,高氏等人心底乐得不行,当下决定晚上要吃大餐。
那家人倒霉了,他们就高兴了。
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李老婆子带着几个族老亲自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