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头发快干的时候,陆淮关掉了吹风机,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梁笙刚要站起来,就听他突兀的问了一句,“你脑袋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疤吗?
女人起身的动作倏的一僵。
男人注意到她这点细微的变化,微微抿唇,指腹擦过梁笙的发丝,停留在那条丑陋的疤痕上,声音低哑无比,“阿笙,告诉我,它是怎么来的?”
假如陆淮今天没有提及这个疤痕,女人几乎快忘掉还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很久以前,我为了救一个人,被歹徒推倒,脑袋刚好撞上石头,被划到的。”
梁笙云淡风轻的话,让男人抚触疤痕的手忍不住一颤。
陆淮嗯了一声,没有打断他,像是在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女人一边想一边说,“感觉那个男孩子比我大,而那天其实是我抄近路放学回家,无意间撞到的,我看到他被几个高大的人围着,那些人的手里还拿着棍子,一边打一边踹他,我也是一时脑热,看到这
一幕后忘了报警就直接冲了过去,只是没想到却是帮了倒忙。”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旋即哑然失笑,丝毫没看见身后男人漆黑如墨的瞳。
“后来呢?”好半晌,才听见他这么问。
“后来啊……”梁笙想了想,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真的已经去的太久太远了,她半开玩笑来了句,“我也记不清了,反正那个时候我痛到没了知觉,等醒了以后人就在医院了。”
“那……那个男孩子呢?”
“不见了,我醒了以后就找不到他了,”女人说完,低低的喃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挨了那么多棍,还有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
陆淮的身体微微一怔。
他的眸子黑的能滴出浓墨,尔后盯着那条蜿蜒的疤痕很久,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疼不疼?”
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梁笙一滞,狐疑的搔了搔头,“你说什么?”
陆淮厮磨着那条疤痕,轻而缓慢的说,“伤口那么深,一定特别疼吧?”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脑袋上的那个伤口。
疼吗?
当时撞上石头的感觉,应该是疼的,不过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她已经记不得那个感觉了。
索性含蓄的回答了几个字,“就那样。”
就那样吗?
男人笑了笑,眼底的寂寞多的像是要溢出来的样子。
怎么可能就那样?应该是疼死了才对。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身后的陆淮一直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笙摸了摸披在肩膀上的头发,嗯,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她回头打算跟男人说声谢谢,只是才刚转头,谢字还没出口,就被倾身过来的陆淮托住后脑,那些想说的话也被他用柔软的唇给堵了回去。
顷刻一瞬,女人像是被雷击中一样,看着放大在眼前的俊脸,整个人懵住。
还没缓过神,陆淮已经将她放倒在柔软的床褥里,欺身压上。 见状,梁笙心头一慌,下意识要跑,只是双手很快就被男人扣住,她动弹不得,整个人像是困兽似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