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这一回少不得辛苦了你。”
贾母看一回儿子媳妇,见众人都点头称是了,便也觉顺心如意,慈爱吩咐贾琏道:“你虽一向伶俐有礼,到底年纪轻、经历的也少,我便仔细挑几个老道经过事的伺候你,外头的小厮常随自也有你老子挑给你使,到时候必把一切都备得妥妥当当的。你再去金陵巡一圈祖产,这一趟就把事儿办足了,岂不好?”
贾琏当然是一片欢喜。这一趟走下来,真可谓公私兼顾,什么都不耽误,直接就连连对着贾母作揖,一叠声说“还是老祖宗疼我”,把贾母乐得笑骂他是个猴儿。
“若是你当一出门就成了花果山的孙大王,那可就错了主意!”贾母笑着隔空点了点贾琏的额头:“便你当真是个孙猴儿,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我且要挑几个稳重妥当人,万不能让你在外头学了坏、误了事!”
贾母笑着敲打,贾琏自然也嬉笑着应,浑当没听出话里的意思来。
莫说他压根儿没有什么歪心思,就真想作点什么孽,家里那些奴才还不都是上赶着帮着欺上瞒下?如今倒要破费他好些私房,让那些人好生乐呵,才好去做正经事呢。
如此这般商议了半晌,众人面上皆是一片欢喜的散了。
二房王夫人如何排解不得而知,贾赦倒是把贾琏叫了过去,想着让贾琏此去多给大房捞些回来。只是他还没顾上这头等大事,魂儿就被苦等他多时的绣鹂绣鹃姐妹勾了一半去,一场训话不了了之,贾琏也瞅着机会直接脚底抹油。
既然已经定下了南下之时,他自该去给六王爷去个信儿,也好仔细安排一番。
当天下午,王夫人的土仪还没备出个头绪来,贾母就派心腹带着礼去了南安王府,与老太妃说起贾琏南下之事。
老太妃与贾母在闺中就一处作耍,平素就爱照拂老姐妹们,这点子小事岂有不答应的,当即就应了下来,还特特当着荣国府来人的面让大丫头分别去同王妃与世子说了,那婆子回府后就兴头头去贾母处讨了赏。
可老太妃心里爱做这个面子,却毕竟荣养多年,下面的儿孙哪里就真能够与她一条心呢?南安王世子随口应下,心内却是十分不屑。
好歹也曾是赫赫扬扬的国公府,谁不知道贾家如今已经破落了?当真是江河日下,这会子已经是连走船都要依附别家了。
他不过为了哄老王妃开心,谁真要带那么个人去江南。半路想个折撇下也就是了,回头还能把他怎么着不成。
南安王妃知道了,也不过嘱咐他万事要有分寸,也就撂开了手。
荣国府众人对此自是毫不知情,急三火四的掐着南安王世子出京的日子备了大半船各色礼物土仪,贾琏又托着贾赦的名义把六王爷处讨来的两个嬷嬷塞上了船,两家人并在一处,浩浩荡荡离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