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后,薄云感到疲倦,她爬上床,倒头就睡。宁致远随后而至,把她揽入怀里,他强壮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床头灯只开着一侧,逆光中他的脸俊美而神秘。
“你不累?”薄云的指尖轻触他的脸颊,他的唇真迷人,上唇的弧度微微上翘,下唇饱满而柔软。她忍不住描摹他的唇线,他张开唇,含住她的手指。痒,她想抽回来,他以牙齿轻咬,她微微皱眉,他笑着放开。
他以胳膊怀抱她,在她耳边低语:“我们有几天没做了?真是度日如年。”
“别闹,我怀孕啦!”
“对,我们来再现一下怀孕的过程。”宁致远坏笑。
薄云抵挡不了他的力气,被牢牢抱在怀里。
他眷恋不舍地吻着她,摸着她额上湿的头发,在她光滑的背上慢慢画圈,她眼睛湿润,双唇肿胀,宣告他的全面胜利。
她轻声说:“我们不该这样的……我肚里有宝宝了。”
“为什么不?让小宝宝体会到爸爸妈妈多么相爱。”
“我们在凡尔赛宫的时候讨论过,你现在不想要小孩,你还没准备好。”
“这是上帝的恩赐,我心怀感激。”
薄云突然悲从中来:“得到了又失去,不如从来没得到过。”
他用力抱紧她:“不会的,我们会度过难关,一切都会顺利。”
次日到医院,家属和医生讨论手术方案。宁致远看薄云一直很紧张,专心致志地听医生的每句话,生怕有什么单词不懂或者漏掉。他的手扶在她背上,加以安抚。
和医生分开之后,宁致远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我想带薄云去旅行。”
苏青很紧张,犹豫地说:“还有一周就手术。”
“对,还有一周时间呢,带她去散散心,让她身心舒畅,对她的健康和肚子里的宝宝都有好处。这一周她也没有特别的事,天天待在这里,枯燥得很。”
孟海涛沉默片刻,说:“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不要让她从事剧烈运动。”
“我租一辆车慢慢开,就在瑞士境内走一走,散散心。”
宁致远主意一定,说走就走,退掉酒店房间,租一辆越野车,和薄云一起去买两套户外运动服和登山鞋,带上干粮和水。苏青送他们出发时,一脸焦虑,薄云不忍心,轻声说:“我们一定会赶在手术之前回到苏黎世的,阿姨放心。”
孟海涛神情严肃,不发一言,眼神里却满含着担忧和期待,宁致远和他拥抱一下:“放心,我不会带薄云远走高飞,琪雅对我很重要,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挽救她的生命。我只是需要一点缓冲的时间,假如最终保不住肚里的胎儿,至少我们还能拥有这一周短暂的甜蜜回忆,我,薄云,和我们共同的孩子在一起。”
孟海涛眼睛润湿,突然握住薄云的手:“我得知你妈妈留下了一些信件,是写给我的,可否让我看一看?你带在身边吗?”
薄云犹豫不决,看着宁致远,他想一想,点个头。薄云叹口气,把手机里的文档发给孟海涛,低声说:“这是扫描件,原件都锁在致远的保险箱里,有机会再给您看吧。本来这些信和照片,按照妈***意思都应该是寄给您的,可惜……”
“我明白,来日方长。”孟海涛说。
宁致远和薄云离开,孟海涛迫不及待地把薄云发来的文档全部打印出来,复印店的人问:“这里面有一些照片,是否需要用专业的照相纸打印?”
孟海涛十分激动:“当然,请替我放大。”
回到住处,孟海涛立刻检视厚厚牛皮纸信封里的每件物品,在照片上他看见小时候的薄云,从新生儿到满周岁,再到上幼儿园,戛然而止,寥寥几幅并不算清晰的旧照,他戴上眼镜端详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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