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长长的白床单一直垂落脚面,使得她举步维艰,更像一具僵硬的大理石雕像。宁致远掀开被子坐起来,扶着她的肩膀,声音魅惑低哑:“哦,还不太像,你的白布裹得太严实,维纳斯的布只到肚脐眼儿下面。”说着,他把白布往下拉,薄云马上去护住暴露的胸口。
“哦,不许动!你要扮维纳斯就要敬业!你可是一具雕像!”
白布堆在她的腰间,再低一寸她就要羞死了。不,现在已经害臊得不行,暴露在空气中。
宁致远贴上来,品尝、催眠、煽动,他的唇舌带着魔力,她忍不住扭动。
“不要!”
“哦……云,是你开始这个游戏的,别忘了,你无法阻止我的欺凌,因为米罗的维纳斯没有胳膊!乖乖的……我会疼惜你……”
薄云欲哭无泪,她扮演维纳斯的本意不是让他为所欲为!
白床单脱落,她浑身上限只剩下那副黑色天鹅绒手套,雪腻娇躯在他面前裸裎。
薄云和宁致远在巴黎颠鸳倒凤,顾情和文浩然的“西游记”也正演得精彩。他们离开云南,继续前往四川。
顾情在成都有个熟人罗子文,特地联系了一下,吃顿饭,叙叙旧。
“他是什么人啊?”文浩然问。
“以前他爸是在N市当官的,跟我爸在一个单位,对门对面的邻居,后来西部大开发的时候,他父亲举家迁徙到成都,下海做生意,听说赚得盆满钵满。”
“老子有钱,儿子未必出息。”文浩然淡定评价。
“确实,我很久没见过他,不知道现在混得如何。”
他们在约定好的一家火锅店门口等,这条街在夜里灯火通明,宽阔的双向八车道,两侧人行道边都是高级茶坊和食肆,这是罗子文订的地方。
只听一阵嚣张的引擎声,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旋风一般停在门口,一个打扮入时的男人走下车,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高喊:“哎哟,顾情,好久不见,想死我啦!”
他走过来,拥抱顾情,大力在她背上拍两下,顾情觉得肺都快吐出来。
“罗子文,你轻点儿!”
二人噼里啪啦说了几句,罗子文好像刚看见顾情身边有人一样,转向文浩然:“抱歉抱歉,我光顾着高兴啦,没看见这位帅哥,贵姓?”
“免贵,我叫文浩然。”
顾情忙拉过文浩然,笑盈盈地说:“我男朋友很帅吧。”
文浩然不好意思地低头,眼前这个油光粉面的男人才是“帅哥”,发型时髦,发蜡打得十级台风都吹不动,穿着华丽的蓝色印花衬衫,扣子敞开三颗,能看见一大片胸膛,皮鞋有如镜面一般,一粒灰尘都没有,胳膊肘下夹着一个Gucci的包。
三人说说笑笑走入饭店,说是火锅店,却不见烟火缭绕的大堂,全是一格一格的包厢,按照八卦来分布,服务生点头哈腰,引他们进入“风水最好”的一间。
包厢是中式装修,全套红木家具,真皮沙发,还有麻将桌和茶几。硕大圆桌只坐三个人,显得空荡荡的,一个穿着高叉锦缎旗袍的女服务员已经守候在里面,递上酒水单。
“喝什么?千万别跟我客气。”罗子文热情招呼。
顾情笑:“听说四川吃火锅都爱喝冰豆浆,解辣。”
“开玩笑,你大老远来就给你喝这个?这不埋汰人嘛!五粮液还是拉菲?”
顾情说:“我们是老朋友难得聚一聚说说话,又不是生意场上的应酬,不必客套。以茶代酒不是更好?”
文浩然也轻言细语地说一句:“你要开车,还是不喝酒比较好。”
罗子文瞥一眼文浩然,衣着整洁质朴,神情淡然,不知是何来路,他顺水推舟:“你说得对,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那我们整点没酒精的。”
罗子文选择了五六种鲜榨果汁和依云矿泉水,又叫沏一壶上好的蒙顶石花来。
顾情不能吃太辣的,就用鸳鸯锅底,清汤是人参乌骨鸡。他见顾情和文浩然点菜都“保守”,大手一挥,他来做主,各种山珍海味的食材摆满一桌子,文浩然苦笑,这场面豪华、胡吃海塞的派头就是“有钱人”的风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