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赵楠对吧?除了辅导员说的,你有没有查一查,是什么样的背景?”
李昊神通广大,当然早就做好功课,看看手机里的资料说:“C市人,父母一个是外企职员,一个是基层公务员,家境尚可。家里几个亲戚颇有些钱,不过都是地方上的小商人,在N市没有影响力。这个男孩子的电子邮箱、快客账户和常去的网站我都查过了,和一般大学男生没什么两样,玩玩游戏混混论坛,好购网上买买球鞋,很正常。”
“他和薄云的联络频繁吗?”
“正常,两三天一次吧,偶尔通电话,时间不长。有时候发短信,没有过分的内容,就是学校里的事,上课开会之类。”
宁致远感到疲倦,他突然觉得,就算他把薄云看得再紧,李昊这个顶级黑客的本事再大,他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就好像围墙从来拦不住开花的树。花开的枝叶可以剪掉,可花香还是会飘出去,引诱那些男孩子闻风而至。她出落得越漂亮,就越是引人注目,总不能把她锁在家里不让见人吧?
“好,麻烦你了,李昊,总是让你Cao心这些鸡毛蒜皮。”
李昊在办公椅上,双手交握,他比宁致远年长些,Xing格也更沉稳,淡然地说:“不麻烦,而且这些鸡毛蒜皮。恋爱中,一滴眼泪一个微笑,一条短信一个眼神,都是天大的事。我跟未婚妻当年热恋那阵子,在她身边藏了三个追踪器,手机和电脑每天查三遍,就怕她被别的男人觊觎。现在想想,那种傻劲儿很不理智,可在当时我并不以为耻。这个世界危机四伏,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怎么做都不过分。”
宁致远微笑:“假如再恋爱一次,你仍然会这样吗?天罗地网看牢,分分秒秒不放松?”
李昊却摇头:“可能不会,我不再是二十岁,当年的冲动如今已经沉淀下来。恋爱固然需要亲密感,也需要呼吸的空间,如果抱得太紧就会窒息。幼稚的爱是放肆,可是成熟的爱应当节制。”
宁致远沉默片刻,椅子转到背面,低声说:“我会好好想想的,你去忙吧。”
考完试,宁致远破天荒地亲自到N大去接薄云,她看见快客消息,心脏提到嗓子眼,把一些贵重物品塞进背包,胳膊下夹住泰迪熊,拎上行李箱,就忙着往校门口跑。谢天谢地,宁致远没开他那辆扎眼的兰博基尼,他的卡宴低调地停在学校外面的临时车位上。
她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她,快速地拉开后备箱,宁致远亲自下车替她放行李。
薄云急说:“Mr.King,大白天的,你还真是淡定啊。”
“怕什么?认出来也无所谓。”
薄云扶额:“你认出来就会被围观,你不知道你在N大很出名吗?”
她钻进车,宁致远行云流水地把车驶入车道:“我一直很出名,早就习惯走在聚光灯下,是你大惊小怪。”
薄云长吁短叹:“我真是发愁呢,假如被宿舍女生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我真的会小命不保,她们肯定天天缠着我问东问西,或者干脆被唾沫淹死——就凭你,能当宁致远的女人?”
宁致远捏了一下她的脸:“不要怕,天塌了也有我这种个子高的给你撑着。”
回到紫云别苑,薄云兴高采烈地去掀开钢琴盖子,迫不及待地弹奏一曲,抒发这两周被考试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悲惨。
宁致远坐在琴凳上,扶着她的腰。
“今年我们一起过冬,开心吗?”
“就我们俩?”
“对,我跟你。”
“你不回纽约吗?”
“陪你比较重要。”宁致远的黑眸里是温存的笑意,薄云心里一紧,他魅惑的笑容真是要人命。
薄云心里快活,哼着小曲在厨房忙活,熬一锅粥,做些小菜,冬天寒冷,一碗热乎乎的粥喝下去再舒服不过。
宁致远吃相极其文雅,喝粥一点声音都没有,饭吃好,他漱了口,靠在厨房Cao作台上,对洗洗刷刷的薄云说:“听说有男孩子在追求你?”
薄云手一滑,一个瓷碗掉在不锈钢水槽里,一声巨响。
“谁说的?”
宁致远抄手,含笑说:“别管谁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薄云下意识地去撩头发,把紫色发夹紧一紧,宁致远电光火石之间恍悟:“发夹是那男孩子送的?”
薄云的手停在半空,冰山大人好可怕!她在宁致远面前,就是个玻璃人,五脏六腑他都看得清楚,无法隐瞒任何事。
“嗯,他可能有点喜欢我吧,但是我没怎么搭理他。”
“哦?我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你跟他在一起,难保他不是你第二个浩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