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城,9月初的天气热得好似蒸笼,黑压压的云朵在酝酿一场倾盆大雨。在城市另一端,宁致远快刀斩乱麻地结束一日的工作,早早赶回瀚海名居,薄云马上要开始上课,时日无多,他只想分分秒秒都陪着她。
她不在,钥匙放在玄关柜子上,忘了?
他察觉到屋里有点微妙的异样,分外整洁,许是今天张妈打扫得特别勤快。他去浴室洗手,发现薄云的私物全部失踪,毛巾、牙刷、梳子、护肤品……
他感到不妙,冲去卧室,拉开衣柜,空空如也,她所有的衣服都不见,枕头床单全部换过新的,清洁得彻底,她连一根头发一个指纹都没放过,正如她初次献身给他的那夜,她把浴缸都刷过一遍,不留一点蛛丝马迹,做好要人间蒸发的准备。
宁致远深谋远虑,怎么可能找不到薄云,她手机已经关闭,没关系,追踪器的信号还好得很。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宁致远放大地图,发现这是一处高级酒店式公寓。他皱眉思索,这是哪里?他想一想,抓到一点蛛丝马迹,打给孟琪雅:“你跟麦克是不是在江浦大厦同居?”
孟琪雅鼻孔里一声冷笑:“你关心这个做什么?要来捉Jian吗?”
宁致远心急如焚,没空跟他兜圈子:“我有急事要找麦克,他今天没来公司。”
“对,他是住在那儿,1501号……”她话还没说完,宁致远就掐断。她对着电话发愣,宁致远很少这样不礼貌。
宁致远飙车赶过去,麦克的名字果然写在信箱上面,他正想呼叫,刚好有人出来,他一闪身挤入大门,焦躁地按电梯。电梯门一开,他冲到1501号房门前,狂按门铃。
他按了好几下,麦克才来应门,宁致远正想说什么,看见麦克赤身露体,浑身都是剧烈运动之后的红晕,胸毛上凝结着汗珠,还在喘气。
屋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气,混着红酒的味道,宁致远呼吸凝滞,猛地推开麦克,冲进房间,他立刻看见薄云。她的裙子在地板上摊成一团,背对大门躺在沙发上,雪白娇躯和深棕色的牛皮大沙发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她的头发还是半湿的,只有一条毯子勉强盖在腰部,她在战栗,这种反应正是他和她每次激Qing之后那种绵延不绝的余韵。
他捂住嘴,痛苦地弯下腰去,眼泪模糊视线,大口喘气。上帝啊,这是真的吗!
麦克冰冷的声音响起:“你真失礼,应该打电话预约……”
砰,宁致远一记重拳打在麦克小腹上,他闷哼一声,单膝跪下去,疼得肠子都搅在一起。恍惚想起多年前他们一起在大学里练自由搏击,那时候他们常常互殴,挂彩是家常便饭。但是今天麦克没有还手,只是冷汗直冒,他闭上眼,如果宁致远暴打他一顿,他也认命。
宁致远捏紧拳头,伫立在门口,死盯着薄云,她没有转身,只是把身体蜷起来,一言不发。他感到彻骨的寒冷和痛苦的绝望,年幼时那种溺水的感觉袭来,四面抓不到边,无法呼吸,无法言语,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宁致远狂奔而出,麦克站起来,关上门。
“云,你可以起来了。”
薄云慢慢撑起来,拿毯子把自己裹住,捂住脸放声大哭。
“麦克,我会下地狱的,我一定会下地狱!”
麦克捂着肚子走到她身边,揉揉她孩子般的短发:“不,下地狱的是我。”
薄云的肩膀一抽一抽,止不住地哭泣。麦克叹息,把她的衣服拣起来,让她穿上。薄云一边哭一边套上衬衫,正在系纽扣的时候,门开了,孟琪雅一手捏着钥匙,一手抱着一束鲜花,手指勾着一盒香喷喷的蛋挞。
麦克傻了,他手里还捏着薄云的短裤,转头看孟琪雅。孟琪雅一看俩人衣衫不整的模样以及屋里的场景,嘴角极其缓慢地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把鲜花和蛋挞放在玄关上,她的声音比红酒还要丝滑:“麦克,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吗?致远睡了我,所以你就睡他的女人?本以为你是个成熟的男人,原来还是Ru臭未干的男孩子。”
她把钥匙扔到麦克身上,他没接,咣当一声砸在地板上。孟琪雅转身离去,麦克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千万片爆开,再也拼不回来。
孟琪雅堵在下班高峰的路上,烦躁地狂按喇叭。刚才接到宁致远的电话,本以为麦克旷工是因为心情低落或者生病,她放下手边的事务赶来看望,谁知迎接她的竟然是这样一出好戏。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麦克是真的爱上她了吗?所以不惜玉石俱焚,要让她也体会到被人背叛的痛苦。可是他什么女人不好睡,偏偏要睡薄云?薄云那个小贱货,果然千人骑万人压,是个男人就能上!
她此时最担心的却是宁致远,他会不会已经先来过?她很想打电话,按出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掐断,她和宁致远之间的默契就是,给对方一点自由呼吸的空间,逼得太紧只会让人厌烦。
突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片刻即成倾盆之势,她在雨帘之中绝望地望着车道上拥堵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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