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痛苦不堪

击力袭向她们，温芷言只觉身子一轻，又重重的摔落在地，喉咙中涌上一股腥甜，她猛的咳了出来。

    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她艰难的转过头，看见不远处同样浑身是血的夏雯，手想要抬起，意识却开始渐渐模糊，最终无力落下。

    “芷言，芷言，你怎么样了？”

    好熟悉的声音啊，温芷言好想睁开眼，看看他。

    “芷言，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千万别睡觉，听见没，我不许你睡！一定要坚持住，不能睡，芷言，芷言……”

    好困呐，她好想睡觉，好想好想，睡觉。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没有声音，也没有光，周围都是黑暗。

    温芷言的眼前只剩下了一扇门，那是通往一个没有痛苦没有伤害的世界的门，她没有意识的一步步朝那走去，不知道为什么。

    周围快速的划过许多记忆的片段，她没有去看，一心专注于走向那道门。

    ……

    萧璟接到电话火速赶到医院，对着何元柏就是一拳，怒吼道，“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她殉葬。”

    何元柏黯然的垂下眸，无力的说，“你打我吧。”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有亲手开车撞上温芷言的一天，当他下车看见是她时，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真真是让他痛不欲生。

    萧璟毫不客气的又给了他一拳，“你以为这样就能补过一切吗？！现在还躺在里面的，是她！”

    “我知道，如果……”她死了，我绝不会苟活。

    何元柏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无助的目光看向了急救室，暗暗祈祷着，这一天绝不会到来。

    萧璟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眸中的温度骤然而降，周身散发出无形的寒意，连带着空气也似乎被冰封住了，整个走廊都跟着降下温来，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十指嘎嘎作响。

    这件事怪何元柏，却也怪他，怪他没有将温芷言保护好。

    如果他早上推掉那个重要的会议，等她起床一起出门，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两个男人都在各自懊恼着，同样着急的徘徊在急救室外，可里面的温芷言丝毫不知，仍沉浸在那虚无缥缈的梦境中。

    正此时，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医生，她怎么样了？”何元柏率先冲上前询问，急切的目光看着医生。

    医生扯下口罩，复杂的神色看了他们一眼，而后无奈的叹息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准备后事吧。”

    他说的是，准备，后事？

    宛若一个巨型的炸弹在他们脑子中炸开来，如同魔咒般，这句话在他们的脑里不断重复回放着，他们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不敢置信。

    萧璟大步上前，一把推开医生就冲进了急救室。

    “哎哎，你不能进去。”医生急忙说着就要跟着进去阻止他，却被何元柏拦了下来。

    闯进里面，一眼便看见温芷言身旁的多功能心电图机里，一条直线慢慢划过，刺目的疼，他忍不住眼眶一湿，不顾众人的阻拦冲上前，竭斯底里的咆哮道，“温芷言，我不准你死，醒过来，我命令你，给我醒过来！”

    “先生，冷静一下，这里是急救室，请你先出去。”护士上前劝阻着。

    萧璟转头冷冷的扫视了他们一眼，透着寒意的双眸，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他们从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令人恐惧的目光。

    “电击试过了吗？”慢慢冷静下来，他问。

    几个医生面面相觑，最后一个医生被推出来，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其他几个医生一眼，又收到萧璟冷若寒冰的目光，才弱弱的回道，“试，试过了，但是不起作用。”

    “再试一次！”萧璟命令式的语气不容反驳。

    这样任性的话传进专业医生的耳里如同儿戏一样，因而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只当他受刺激过度了。

    他们作为医生，讲究科学相信科学，怎么可能去干这种违背常理的事？

    “我要你们再试一次，都听不懂人话是吗？！”萧璟见他们无动于衷，当即怒喝一声，他的眸中的怒色越盛，近乎迸射出怒火将他们烧尽一样。

    痛心，无助，还有恐惧，这些少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全数突如其来，近乎让他抓狂。

    现在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方法多么荒谬，他都要尝试着去救活她，哪怕只是自欺欺人的去折腾，他不可以失去温芷言，绝对不能！

    这时，一个带着金边框眼睛的医生走上前来，他扶了扶眼眶，严肃冷静的说，“我们可以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是，逝者已逝，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璟一拳招呼过去，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