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夺便是。”司马监虽身材高大强壮,却是文苑出身,心思极其慎密。
夫人点头笑道:“何需动用谏院之能,那南宫瑾是明理之人,只要能明白事态利害相关,我想他知道该怎么做。”说着,拍了拍司马监的手,道:“你就安心养伤罢。”
南宫瑾虽为武侯世家,可是性格爽快心胸开阔,为人处世光明磊落。一双儿女与冷流世连连闯祸,早已经惹得众官家心存怨恨,南宫瑾早已经心存愧疚。他之所以忍痛割爱,将儿子发派边界,甚至将未及涉世的女儿也送上仙女庵,便是担心日后惹出更大的乱子。群官众恨,此是为朝官之身最大的顾忌。
司马监哈哈一笑,站起来道:“如此甚好,我那小伤何需多养,不日便不药而愈了。”
夫人掩面而笑,两人持手朝着屋中走去。
深秋微寒,清晨虽阳光明媚,林间却是带着几分奇寒。
数十日的安心静修,加之药物调养,夜芳菲的身体正在逐渐的恢复。那一脸的病态暗沉,慢慢地褪去。虽然肌肤之间依然带着异于常人的黝黑,可是她整个人都充满着活力。
此时的夜芳菲,更加像极了村野农女,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野性而健康的气息。加之她已近卓寇之龄,因身伤体毒慢慢地清除,她的身高也飞速增高。
那南宫燕进庵中也近一月,不但内伤尽数痊愈,对那诵经修行尤为上心。灭念师太见她悟性极高,赐法号玄慧平日里加以点拨,勤之谈心。只望她能逐渐的磨去那一身的锋芒。南宫燕虽为女身,可是自小便喜动拳脚,而且煞性极重,伤人性命在她眼中视如儿戏。
禅修之身,并非是依靠佛性抹去本性中的凶残邪念,而是通过对意志的磨炼,锻炼出一种能控制意识的力量。在愤怒,悲伤和极乐之时,能适可而止地压抑住让人迷失心智的冲动。
那南宫燕也并非真正对那佛禅有兴趣,她静心修身,安受规拘只是想早日能得到父亲允许,下得山去。所以,在与众师姐相处之中,她谨言慎行,处世低调谦逊,倒也深得庵中弟子喜爱。
秋爽之时,正值山中药材根须果实的收成之时。清早之时,弟子们便在玄观总管的带领之下,出去收集药材。
庵中宁静之时,更显深沉。夜芳菲与南宫燕本就是养伤修身,便由玄妙带领她们留守庵中。
阳光正好,玄妙半躺在靠椅上晒着太阳。林间鸟语清脆,树声婆娑,在温暖的阳光下,很是惬意。
自进庵以来,诵经禅课之时夜芳菲都跟玄妙在藏经阁中看兵书残卷,那近千卷的兵法之书竟被她读了个遍。若是平日,她还能看书打发时间,可是那兵书看完,剩下的都是经书,夜芳菲也失去了兴趣。
南宫燕坐在玄妙身边的台阶上,双手托腮,安静地看着远处的山峦。她对玄妙有着深入的敬畏之心,所以在她身边显得沉默寡言。多日的安心静修,让她浮躁的性格收敛不少。此时的她,不但能喜怒不形于色,还能按捺住内心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