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梁宗启夫妇盯着梁墨和李稚看,半晌才回过神,神情复杂。
一个是三弟,一个是曾经差点成为儿媳妇的人,现在结婚了。
世事难料。
他们心情复杂。
“大哥。”梁墨朝梁宗启敬了杯酒。
梁宗启沉默半晌,叹口气,接下这杯酒。喝完,问道:“什么时候登记?”
“前几天。”
“家里半个人没通知?”
“爸妈知道。”
“胡闹!”梁宗启大了梁墨二十几岁,能当他父亲了。观念还是挺保守的,要不然就不会顶着妻子的不满要求梁子齐负起责任。
要不是妻子拦着,他早就把梁子齐赶出家门了。
骂了一句话,他才想起李稚也在场,于是歇了话头转而说道:“婚礼的事有在筹备吗?”
“两家都在商量。”
梁宗启想起近来梁李两家走得近的传闻,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们啊,真是胡来。”
他看向李稚,和颜悦色的说道:“小乖。”
“大哥。”
“……”
梁宗启不知为何,感到胸口有些闷。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这怎么说好呢?
好端端的儿媳妇变成了弟媳妇,冲击太大,稍微不能适应。
只是没料到李稚适应得那么快,上来就喊大哥。
以前都乖巧甜腻喊梁伯伯的。
李稚笑眯眯,表示她连对方父母都改口喊爸妈了。从‘伯伯’改口‘大哥’,很轻松的嘛。
毫无心理压力。
相较于梁宗启的坦然,梁曹怀君却有些不自然。
梁曹怀君思想上还有些旧观念,重男轻女、溺爱儿子。认为女人不能生得太艳丽,不然就是不安于室的表现。
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才是最好的。
因此当初梁子齐出轨孟怀呦,在她看来其实没什么。
男人在外,总会逢场作戏。身边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只要保证正室的位子就行。
孟怀呦小家子气,她是看不上。但对方会生,肚子里可能怀着她的长孙。李稚虽然性格和长相都不合她意,可光是家世就能胜过孟怀呦。
梁曹怀君当初其实打着让李稚忍忍,干下去母留子的事情。梁家是李稚的后盾,只承认她是梁子齐的合法妻子。
当然她没有能把这番观念说出去的机会。
因为李稚速度太快,当场踢了梁子齐,切断所有联系,消失不见踪影。
梁曹怀君还没上李家当和事佬,李家先震怒不已。吓得她也不敢再说出那些话了。
可直到刚才,她还是那么想的。
李稚表现得毫无转圜余地的样子,让她不喜。
亲自把请帖送到李家去,也是存了故意的心思。
这叫什么?
‘你拒绝了我儿子,我就让你到场亲自感到后悔莫及。’
不得不说,幸好梁曹怀君从来没有明面上说过这些话,否则此刻她会成为众人笑柄。
现下,她和李稚成了妯娌,更让她感到不悦。
好在,她都当了二十几年的梁家长媳,面上没露出丝毫不满。
毕竟是儿子的订婚宴,怎么也不能丢份儿。
李稚看着梁宗启夫妇接过梁子齐和孟怀呦的茶,各自将见面礼给了对方。算是走完了订婚程序。
她感叹道:“都是足金的啊。早知道当初不该省事儿,先把订婚宴办下来,一场能拿到好多私房钱。”
梁墨夹了菜放她碗里:“乖,晚上回去躺床上,闭上眼睛。”
想想就行了。
李稚幽怨:“你是不是不想给首饰?”
“……”梁墨顿了顿,说道:“宴会结束,去逛珠宝店?”
“你结账?”
“嗯。”
“我记得总警司工资没那么高。”
月工资差不多十万,买不起珠宝。
梁墨:“有投资。还算可以。”
李稚抱住梁墨胳膊,亲了下他的脸颊:“爱你!”
梁墨淡笑,面露宠溺。
倒是一旁有人看不顺眼,又羡又妒,便含沙射影:“有些女人不知道爱的是钱和珠宝还是老公,明知道工资不高,还要花钱买珠宝。别到时候养不起,破产了。”
“老公,你会破产吗?”李稚露出紧张兮兮的表情。
梁墨配合她:“不会。”
“真的吗?”
“嗯。要不然,我把银|行户口都交给你?”
“不了吧。”李稚假兮兮的推辞:“那是你的钱,我只要你这份心意就好了。”
“没事。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老公,你真好。”
“你更好,爱你都是应该的。”
“那我要买一套高定珠宝。”
“买。”
“春夏时装……”
“全买。”
“好贵的哦。”
“没关系,反正都衬你。”
“老公,我爱你。”
“嗯。我也——”
‘啪’的一声,那个开口含沙射影的女人起身离开,脸色极难看。
没过多久,同一张桌子上看好戏的人都陆续离开,离开时的表情好像被撑到腻味似的。
李稚低头偷笑,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一定爆笑。
“梁先生,感谢配合演出。”
“妇唱夫随。”
“干得好。”
“谢夸。”
“话说回来,你真不怕我花光你的家底?”
“花得掉再说。”
李稚挑眉:“挑衅我?”
“不,我的意思是说,等你花光了再说。花光了,还能赚回来。”
“对我这么好?”
梁墨侧头,轻描淡写的亲了下她的耳尖:“你是我老婆。”
言外之意,不对你好对谁好?
赚来的钱,不给老婆花,给谁花?
李稚眉眼弯弯,她自己就是个小富婆,倒是不太在乎钱。
只是梁墨那话,还是把她哄得很开心。
梁墨放下筷子,趁李稚高兴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了,你还没跟我解释,当初放我床头那五百,什么意思?”
李稚:“……”
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