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猜到了新安王妃的来意。
果然半个时辰后,镇国公老夫人便亲自见她来了,委婉的将大太太娘儿三个请出去后,镇国公老夫人一脸歉然的开口,把新安王妃的来意说了一遍。
却是舞阳县主在宗人府大狱待了两日,白天还好,好歹还有光线透进去,她又是县主,就算被关起来了,也还是县主,狱卒们也不敢太怠慢了她,她还觉得日子不是那么难熬。
可到了夜深人静时,狱卒们大多都回家了,剩下值夜的也只顾着睡自己的觉,谁还顾得上去管她?黑暗阴冷也就算了,最让舞阳县主难以忍受的,还是那些个趁夜出来的蛇鼠虫蚁们,她长这么大,几时见过这些个恶心的东西了,如今却岂止是见到,那些蛇鼠虫蚁甚至还时不时的啃咬她的脚,她恶心恐
惧得数度都恨不能死过去了才好,简直不知道那两夜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等好容易撑到第三日天亮后,便哭着与狱卒说要见新安王妃,还许了狱卒无数的好处。
那狱卒利欲熏心,想着只是带个口信给新安王妃,也不是什么罪过,便传了话给新安王妃。
正好新安王妃也急着见女儿,所以很快舞阳县主就见到了母妃,近乎崩溃的大哭过一场后,舞阳县主与新安王妃下了最后通牒,今日不能接她回府,她就死在牢里,让新安王妃白发人送黑发人。
新安王妃哪有法子,镇国公老夫人可是把话撩在那里,要关够她五日,略施薄惩,还传了话给自家王爷,自家王爷也已同意了的,她能怎么样呢?
只能把自己的难处说了,然后不停的宽慰舞阳县主,让她再忍几日,反正几日一眨眼就过去了。惹得舞阳县主又是一阵崩溃的大哭,大哭过后,情绪反倒平静了些,头脑也清明了些,把当日颜昕撺掇她找许夷光麻烦,还让自己的丫鬟帮她之事告诉了新安王妃,让新安王妃找镇国公老夫人去,说若镇
国公老夫人还敢关她,就把颜昕当日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大家都别想好过!镇国公老夫人越说脸上的歉疚之色越盛,末了低声道:“夷光丫头,我知道此番你是真受大委屈了,可昕姐儿到底是我的孙女,事情又已到了这一步,若再牵扯出她来,不但她名声扫地,我们整个镇国公府也将名声扫地,所以,我已答应新安王妃,让她今儿就接舞阳县主回王府了……你可别怪祖母啊。你也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轻饶昕姐儿的,她既做了错事,总要付出代价,如此也算是还了你一个迟得的公
道。”许夷光听得这番话,能说什么,新安王妃只怕心里已恨透镇国公老夫人了,明明手里也算是有了筹码,尚且不敢与镇国公府硬来,好歹为女儿挽回一些声誉,——被挑唆做下坏事与自己心肠歹毒做下坏事
,可是有本质区别的。何况她既没有新安王妃的地位与底气,也不觉得镇国公老夫人此举有什么不对,老夫人作为祖母和一个家族的大家长,做事情本就得从大局出发,不然她脱险后,听得春分说当日她没把颜三小姐牵扯出来
,也不会是赞许春分不枉跟了她这么多年,果然知道她的心,而是该直接去找老夫人告状了。
是以许夷光反过来开解了镇国公老夫人一番,然后,舞阳县主便顺利的被接回了王府去。也所以,这会儿许流光才会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