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夷光……”颜曦还待再说,见许夷光一边摆手,一边已让春分扶着下了地,只得打住了不再说,抢在许瑶光之前,上前几步,扶住了许夷光另一边手,慢慢的往外走去。
彼时外面镇国公夫人与靖南侯夫人仍一左一右的继续拉着新安王妃,不让她真个跪下去,嘴里还劝着:“王妃娘娘别这样,您这样岂不是安了心要折杀咱们所有人吗,您有事说事便是……”两位夫人脸上都是木木的,心里不乏腻味与鄙夷,堂堂一个郡王妃,竟做出这样当众向一个小辈下跪的事情来威逼人家就范,偏偏又是惺惺作态,既不要自己的脸,也不管别人的脸,跟个只会一哭二闹三
上吊的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早知如此,把女儿管好了不行么?新安王妃自然不会真个跪下去,她可是超品的王妃,只跪天地君亲师和父母尊长的,便任由镇国公夫人与靖南侯夫人继续拉着自己,嘴里还一味的哭着:“许二姑娘,你就饶了我女儿这一次吧,她以后绝不
会再犯了……”
正说着,冷不防就看见许夷光让她的丫头和颜曦扶着出来了,虽然面色有些苍白,行动也很迟缓滞涩,但的确既没受伤流血,更没有缺胳膊少腿儿,凭什么镇国公府和靖南侯府还要不依不饶,逼她至厮?新安王妃泪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恨意,面上却哭得越发的哀婉了,“许二姑娘,你总算出来了,亲眼看见你平安无事,我也可以放心了,舞阳她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也一定会好生管教她的,你就原谅她这
一次,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求老夫人饶了她这次好不好?我给你磕头了,不是以一个王妃的身份向你磕头,而是以一个母亲,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向你磕头,求你了……”许夷光走到新安王妃面前几步远,方站定了,慢慢道:“王妃娘娘既说县主知道错了,您也一定会好生管教她,让她不敢再犯,那我自然不会再追究下去,总归我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
说完看向镇国公老夫人:“祖母,您就看在我平安无事的份儿上,别跟县主一般见识了吧,想来经过这次的教训,县主以后一定会引以为戒,改过自新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一次又何妨?”
上首镇国公老夫人听得这话,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自然是想为夷光丫头出头到底的,可若新安王妃一直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她也难做,到底是一位郡王妃,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她倒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她的儿孙们却都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
着呢,她总得为他们留一线余地,谁知道什么时候,新安王府就得势了呢?
何况新安王妃这般能屈能伸,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还是别把她逼急了,狗急跳墙的好。
不过许夷光这般懂事,却让镇国公老夫人于心疼怜惜之外,又生出了几分愧疚来。想了想,沉声与新安王妃道:“王妃娘娘一片慈母心肠,夷光丫头做为苦主,也大人大量不予计较了,那我自然不好再不依不饶下去,只是此番县主到底犯的不是小错,所以还是得略施薄惩,以儆效尤才是,所以我的意思,就让县主再在宗人府待几日,好生的反省一下,从今日算起,五日后王妃娘娘再去接她回府,未知王妃娘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