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的感觉,怎么就好像阿奶做的酸笋汤啊,呜呜呜……
不过,他内心的感动还没来得及化成泪水,就听到了那让人肉疼的一句话——断胳膊瘸腿……
张疤瘌与刁三齐齐打了个哆嗦,却见谢家小娘子,突然抬起手,将袖口轻轻挽了一挽。
“等、等等!谢二娘有话好说!”张疤瘌想起那块两百斤重的磨盘,再无侥幸,赶紧举起手,将吵吵嚷嚷的混混小弟们都压了下来。
此时,张大夫也走了出来。他看场面已经缓了下来,就开口说道:“那小郎已经醒来,你们认亲还是怎地,进去几个人看看吧。”
张疤瘌本就抱着趁人还没醒,能讹多少是多少的心。如今听正主都醒过来了,他就赶紧打着哈哈说道:“既然谢家娘子开口了,咱们怎么都要卖个面子,那人我们也不看了,这事权当作罢。”说完连脸都不抬,急匆匆就要离开。
他身后的刁三还赔笑道:“以后谢娘子有什么事情,但请吩咐。小的没什么大本事,但跑个腿、传个话,还是可以的……哎哟!”刁三捂着被张疤瘌踹了一脚的屁股,这才扭身颠颠地去了。一边走,还不忘转头冲谢沛咧嘴赔笑。
孙老板见一场麻烦就此消解,也长舒了一口气,擦着脑门上的冷汗,连连摇头。
他一低头就看见谢家二娘子那有些冷淡的眼神,心里就突了一下。
孙茂德这才想起之前自己似乎有些不太地道……想到这里,他一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倒是谢栋毫无察觉,还乐呵呵地拉着孙茂德的手,道:“我家娘子厉害吧,哈哈哈,老孙你放心,若是他们再来找你麻烦,你就来我家喊一声。我家二娘那拳脚,嘿,要是个儿郎那必得是个武状元……”他一边说,一边拉着老孙和谢沛朝医馆里走。
三人跟着张大夫来到医馆的后院,在一间小房中,见到了刚刚醒来的李彦锦。
“这位小郎,你是如何昏倒在孙家铺子外的啊?”谢栋一脸好奇地问道。
李彦锦此时还有点蒙,他傻乎乎地转着脑袋,四下打量着。
半晌才冒出一句:“小狼?这下连他玛狼王都得跪了……”
智通挑着担子,跟着李彦锦在码头上呆了一个中午。
起初没什么人来买,但是一个大和尚带着个瘦小子,却也引起了码头上不少人的注意。
李彦锦在家练得熟了,麻溜地架起了炉子,热滚了油。然后就听得呲啦啦油花炸响,空气中也很快散发出一股豆香混着油香的气味。
然后,智通就目瞪口呆地见识到了,李彦锦的隐藏技能。
“嘿~~瞧一瞧来,看一看,油水里滚出了金豆花!”
“金豆花蘸满了肉脂酱,一碗只要您仨铜板。”
“三文钱,叮当响,换一碗油汪汪润肚肠!”
“俊大哥、壮叔伯,顶梁还需要油水旺,三文钱一碗您尝尝!”
……
随着油香、豆香、酱料香越来越浓郁,终于有人上前搭茬。
“嘿,怪香的啊,来一碗尝尝,要是不好吃,我可要掀……咳咳。”一个汉子边掏钱边顺嘴说道。可他话没说完,就见那淋酱料的大和尚突然抬头看来。于是,汉子的后半句话不知为何竟再说不出来了……
好在这香炸豆腐确实美味,尤其是配上那红油辣酱,大冬天里竟让人生生冒出一股热意。
码头上有不少穷苦力,他们自然是舍不得花三文钱来买一小碗炸豆腐的。但是像那些大小头目管事们,以及过往的客商则完全不介意花几个小钱来尝尝鲜。更有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子,被油水酱香勾得把中饭钱拿来换了碗香炸豆腐解馋。
李彦锦和智通只卖了一个多时辰,就把一桶豆腐块都卖光了。
和众人说了,明日中午还来,两人这才挑着物件、拎着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回到家,李彦锦把小箱子里的钱倒出来,清点了一番。
此时正是中饭和晚饭之间的空闲时间,谢家人都围在一旁,看他算账。
“嗯,今天用了十八方豆腐,作价三十六文。豆油……就算耗了一斤吧,十五文。酱料这个……诶,二娘,你看看这酱料要怎么算啊?”李彦锦扭头向谢沛求助。
谢沛看了看三个罐子,除了红油藤椒汁用了一半,其他两种约莫只用了三分之一,她心里估摸了下,道:“一个罐子算你六文钱吧。”
李彦锦摇头道:“这也太便宜了些,恐怕刚够你做酱的材料钱,不能这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