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拒绝一杯水,而是在拒绝他。
“冰槿花晶对你这伤效果奇好,加上刚服的丹药,只要好好休息,十几日内便可起来走动了。”稔稀迟疑道:“此前你是被魔族的剑气所伤?这魔族中使剑的便只是那个白冥熠了吧。”
青泽眸光一寒,“白冥熠?”
“是误伤。”青玄解释道:“他没看到我……”
还好,这话来得及说出口。下一刻,紫夙便带着白冥熠踏入明玄谷结界,两道一轻一重的魔气很快便被青泽所感知。
青泽将稔稀与青玄留在木屋,他独自离开,来到溪边等待那二人前来。
一见面,青泽便问道:“紫夙,你可知青玄是被何人所伤?”
“是我。”紫夙一顿间,白冥熠已认了罪行,“青玄仙君前来助我,我却有眼无珠。”
青泽冷冷道:“有眼无珠?或者,是你与青玄一族有什么深仇大恨?杀了他的族人和至亲,又连他这唯一幸存下来的孩子都不想放过?”
紫夙惊呼一声:“师父!”
“紫夙,你因与他之间存着情义,护着他,我无话可说。可在我看来,多少难以弥补的灾难皆因他而起,如今,竟又伤了青玄……”青泽垂在身侧的右手闪出一道白光,长剑便握在了手中。
“什么族人和至亲?”白冥熠诧异的目光自青泽转向紫夙,“什么意思?”
紫夙摇头,心里却一阵不安。
青泽看向紫夙道:“曾经没有肉身的白冥熠,元神是靠吸取落羽山赤狐族全族的精气才得以觉醒归来的。青玄,便是当时那场灭顶之灾唯一侥幸存活下来的赤狐族。”
紫夙:“……”
白冥熠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口中喃喃重复了几次“不可能……”,而后一阵眩晕袭来,让他忍不住颓然地向后退了半步。
青泽:“青玄并不怪你,尊上似乎也为紫夙容了你。可青玄如同我的骨肉,无论如何,我也不允许你再来伤他!”
说着,他手中长剑举起,剑尖直指白冥熠。
紫夙惊愕中怔忡许久,但见到青泽已是举剑相向,便立刻回过神来。
她恍惚中觉得,青泽此时的愤怒恐怕不止针对着白冥熠,更多的怨恨其实只是落在他自己身上。
但他无处宣泄,今日又见青玄被白冥熠所伤,才会如此震怒,无论如何不愿原谅。
于是紫夙倒退了几步,对白冥熠轻声道:“你尽管接招,他还没疯到真想杀了你,让他出口气便是了,可你若敢伤他分毫,我扒了你的皮。”
白冥熠:“……”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功夫去考虑紫夙会不会太偏心了些,青泽的剑锋已冲至眼前,虽杀气不足却剑气逼人。
白冥熠硬着头皮将周身灵力释出,那柄通体乌黑的长剑倏然在手,青光一闪,已横在胸前,及时阻挡逼来的剑锋,同时张开屏障将那股可怖的剑气向四周弹开。
他反应够快,却还是在青泽这一击之下,整个人被逼退了几丈开外,险些仰倒,五脏六腑也都似被狠狠推了一掌。
只这一瞬,白冥熠已是一身的冷汗。
他实在有眼不识泰山,这青泽看似温润儒雅,斯文无害得紧。怎的能杀气未起,剑气就已经蛮横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