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谷难得如此热闹,不止一早来了尊上,这会儿,萧焕也在,甚至连炽珏都在。
稔稀一到就有点傻眼,“怎么了?”
炽珏近几个月常来玹紫,回回灰头土脸,看见玹玥就恨不能先把脸撕下来藏着。
尊上召几次入玹紫都是敦促寻魔族一事,他堂堂一个天山的掌门人,愣是到了现在也没找到那些聚起来的漏网之鱼到底都藏哪里去了,都恨不得赶紧让自己坐化了了事。
这回他又磨磨唧唧地来了,一到云殿就听说尊上在明玄谷。他许久不见青泽,便没耽搁,又直奔明玄谷。
才一到,就见着萧焕忧心忡忡在木屋前的花园中来回踱步,折扇都不拿了,一双手还来回的搓搓搓,不知道的还以为屋子里是他正待产的娘子。
等炽珏刚把前因后果弄清楚,震惊脸还摆着,稔稀便带着苏澈来了。
一看苏澈,炽珏一颗心百感交集得几乎碎裂,急忙别开头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啊……这样的结果,真还不如当年便让她烟消云散的好。
稔稀:“师兄?”
萧焕迎了出来,道:“青泽受伤了。”
稔稀:“如何受伤?受了什么伤?!”
萧焕冷冷看了苏澈一眼,“他的徒弟故意彻夜不归,引青泽以为她勿入深谷灵兽洞窟,眼看闭关在即,却还要青泽逐个洞穴去寻她,寻这一夜便是一身伤了。你快去看看吧。”
稔稀一听,眼眶顿时红了,她用力将苏澈一把推倒在地,回头对将离道:“给我把她绑了!”
“等等。”玹玥自青泽的木屋中出来,淡淡道:“没她什么事,你们都进来吧。”
几人纷纷跪拜行礼,而后除了苏澈和那两只小狐狸还留在院中,其他人都进了木屋去了。
苏澈半张着嘴,无措地站在原地,便听得白芨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师姐,你可是真的故意不归,引师父去救你?”
商陆在一旁抹眼泪,“你怎么能这样?师父伤得可重了!尊上抱他回来都叫不醒他!就算他打了你,可你跑了之后师父也不好受,还在这里呆坐了许久,你竟还如此阴险地报复他!”
苏澈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她盯着木屋的门,等着谁能出来告诉她一声,她的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等到了深夜也没有人从木屋中出来过。
她便不想再等了,在那两只小狐狸都回了房以后,她努力隐着所有的气息,绕去木屋之后,轻轻跃上屋后贴窗的小树,躲在葱郁的树冠中,从窗户往里偷瞧。
她看见青泽面色惨白地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眼。胸口往上都露在外面,裹满了雪白的绷带,上面浸出猩红血色。
稔稀隔一阵便要去摸一摸青泽的额头,这动作虽无意义,可感受着他的温度,她也会踏实不少。“这几日他正是仙力大减时,没什么力气自愈这样的皮肉之伤,慢慢来吧。”她吸着鼻子轻声道。
炽珏叹道:“我以为,青泽仙君的九幽之伤早已经痊愈了。”
稔稀:“我虽知道他隔些年便要闭关自疗,却不知道那时的伤到了现在还这么重。”
苏澈半蹲在树杈上,看着,听着,心痛得泪流止都止不住,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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