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寿的宾客酒足饭饱,纷纷准备告辞回家,林诚便请了林温元再出来露个面,算为今日的寿宴做个总结,与众客人圆满告别。
而林温元被自家儿子拉出来后,当真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那里,该吃吃该喝喝,顶多有人跟他挥手致意的时候,点头回个答礼,便跟个吉祥物似得,什么都不管。
单他一人还不算,还拉了陆荆辉,以及自己的一众学生作陪,陆锦年看着无语,这就是把绿竹林里的小宴搬到门口而已哎。
林温元看出陆锦年的无言以对,扫了她一眼,“丫头你什么眼神,对了,老夫帮你摆平了这么大事,你就没什么表示?你看你哥哥们多懂事。”
陆荆辉闻言不爽的瞪了瞪陆飞渊和陆浅铭,“你们两个臭小子,从来都没给亲爷爷买过烧鸡做过菜,居然孝敬这个老匹夫!”
听到这话的所有学子有志一统的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好像他们都没为亲爷爷做过点什么哎,表情哂然,“那个,跟院长搞好关系,在课业成绩上好通融。”
科举考试是学生们的目标,但金榜题名的,全国就那么几个名额,大部分人还是会名落孙山,所以说读书人的出路不能只局限于科举一条道上。
栩旌书院对于除科考内容外的,君子六艺的内容教育也到了严苛的地步,不及格,都要被师长耳提面命学到合格为止,唯有想办法说服院长,才能在不擅长的技艺上钻个空子。
像陆飞渊、司徒佩这种常常逃课的人,就没少给林温元拉关系求放过。
陆锦年无奈摇头,所以你们果然是在贿赂书院院长对吧……
清亮黝黑的狐狸眸子转了转,陆锦年嘿嘿一笑,“今日是前辈寿辰,哥哥们都露了手艺,晚辈也确实该表示一番心意,只是前辈也是对后辈们关爱有嘉的,不知后辈们的心意讨得前辈欢心后,有没有奖励呀?”
林温元笑骂道,“你这丫头,老夫过寿,你倒还讨起礼物来了。”
看见身边的学生们也亮起了眼睛,啧啧道,“算了,也该给你们点甜头尝了,老夫那里有一副冷暖玉棋子,一副上好的歙砚与墨锭,一根白玉洞箫,你们自己觉得谁做的菜最得老夫心意,挑出来三个人,老夫把三样东西送了。”
学生们立即吵闹起来,陆锦年勾了勾唇,转身跑开,不多时,便端着一个上面放着个倒扣的碗的盘子,笑吟吟的走了回来。
林温元道,“这是什么。”
陆锦年高深莫测的晃晃脑袋,“晚辈准备仓促,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最让前辈喜欢。”
“前辈清雅,惯喜竹,所谓无竹另人俗,无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陆锦年掀开盘子上的瓷碗,把盘子放在了林温元面前,“竹笋闷猪肉!”
众人,“……”这打油诗做的也太随意了吧,不过闻起味道来好香啊!
林温元面无表情的夹了一筷子,“味道不错。”
陆锦年挑眉的等着后话。
就听林温元喝道,“老夫去你的,小丫头,用老夫家的春笋,老夫家的猪肉,还想卖老夫的好?”